蕭寧瞪大眼,“真的嗎?”
謝菱點頭,“放心吧。我先給你開幾副藥,我們出去的這段時間,你先吃著藥調理調理身體,等你回來我給你做個手術,養養就能好了。”
“做手術?”蕭寧有些納悶。
謝菱解釋道:“就是一種治療手段,放心吧,我一定讓你活蹦亂跳,健健康康活到八十歲。”
蕭寧仿佛被巨大的喜悅砸暈了頭,拿鉗子都拿不穩了,雙手不停顫抖。
他自少年時起,便病痛纏身,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一個健康的體魄,難道現在終於可以實現了嗎?
顧危拍了拍他肩膀,“我娘子的醫術你放心。彆說小李子,就是大李子,大大李子,你都能見到。”
蕭寧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那請你們快速去找小李子,跟她說,我現在很好。等你們回來,必定可以見到長劍鑄成。蕭某必儘此生所學,讓它成為全天下最鋒利,最完美的武器!”
“好。”
說著,謝菱和顧危便走出了鑄劍院,來到外麵的院子。
謝菱從空間依次取出了無數草藥,幾乎可以堆成一個小山,接著將這些散落的藥材全都一一分類好,裝進了一個口袋。
全部弄好,謝菱拍拍手。
“還好這蕭寧運氣好遇到了我,不然以他的症狀,不出三月必死無疑。”
顧危皺眉,“這麼嚴重?”
謝菱點頭,“他應該從少年時期就患有肺癆,而且我看他的脈象,貌似已經死過一次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吊回了一口氣,所以現在才會這麼虛弱。不養個十天半月,都不好做手術。”
“肺癆?肺癆也要做手術嗎?”
顧危也稍微懂一些藥理,知道肺癆這種病最好慢慢修養。
謝菱點點頭,“可以做,換肺啊。他的肺部已經全部壞死,隻能換一個新的,我醫藥庫裡有很多**器官,我等下取一些他的血去配型看看,應該沒問題。”
顧危瞪大眼,儘管知道謝菱那個時代科技醫術發達,此刻還是被震驚到了。
那該是怎樣一個絢麗多彩的時代啊。
謝菱挑眉,“彆說換肺,心都可以換。不過科技是把雙刃劍,人的貪欲是無窮的。我倒覺得古代這樣也挺好的,就說我們現在呼吸的空間,見慣的青山綠水,在我那個時代,是一定見不了的。”
末世的來臨,喪屍的出現,全都是因為科技太過發達,破壞了大自然平衡的結果。
謝菱醫藥庫裡的**器官,來自於北緬一個人體器官販賣點。
那個時候末世剛開始不久,國內大環境糟糕,大大小小的基地如雨後春筍般建立,基地的建立者跟皇帝一樣,階級壓迫明顯。
謝菱不喜歡這種窒息的環境,一個人跑到了雲南的深山老林生活,不知怎麼就走到了北緬,陰差陽錯進入了那個人體器官販賣點。
謝菱進去的時候,裡麵的管理者早就已經跑了,隻有幾個低等喪屍,被她幾槍就解決了。
四周放著大大小小幾千個冰櫃,裡麵凍著的全是新鮮的人體器官。
可想而知,在末世還沒來臨的時候,管理者到底殺了多少人。
即便見慣了生死和屍體,謝菱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訝到,也堅定了她要隱居的決心。
她太討厭那個時代的光怪陸離以及工業文明帶來的人心貪婪,末世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後來有了自己的勢力,在末世站穩腳跟後,謝菱第一時間就是建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世外桃源。
所以謝菱有時候會感歎,自己穿越是不是就是上天聽見了自己的願望?
不管怎麼樣,反正謝菱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有帥氣的夫君,可愛的家人,義氣的朋友。
這些是她在末世從未有過的。
末世隻有暫時的同伴,永遠的敵人,還有望不儘的鮮血,斷壁殘垣。
“阿菱,你在想什麼?”
顧危溫柔的聲音將謝菱拉回現實。
陽光明媚,灑在顧危俊朗的五官上,他身後,是搖曳生姿的斑斕花海,和一望無際的湛藍天空。
謝菱勾唇,“在想你。”
“啊?”
顧危眨了眨眼,接著,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紅。
他愣在原地,腦海裡細細回味謝菱的那句話。
想我?
想我!
另一邊,謝菱已經走遠,去給蕭寧送藥了。
顧危猛地回神,跟在謝菱身後,大喊,“阿菱,你說的是真的嗎?”
回應顧危的是小橘貓一聲聲奶裡奶氣的喵叫。
———
跟蕭寧交代完吃藥的事情,謝菱和顧危便去城裡買了一輛舒服的馬車車廂,開始前往雲秦國的都城,淮南城。
馬匹用的自然是謝菱空間裡的駿馬,高大威武,一日千裡不在話下。
想到林千重之前說自己要去淮南城,謝菱摸了摸頭頂的白玉簪,對此行充滿了期待。
就在二人趕路的時候,另一邊,安大舅家的掌櫃老吳,風塵仆仆了半個月,終於抵達了魏昭的都城———臨杭。上有天堂,下有臨杭。
魏昭國作為七國最強大的國家,都城自然繁華得不像話。
即便夜晚,街上也是車如流水馬如龍,放眼望去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漸次亮起的萬家燈火。
老吳在北江待久了,差點都忘了臨杭是什麼樣子。
此刻站在臨杭城門口,看著月色籠罩下的繁華城池,感受著故鄉的煙火灰塵,眼眶發熱。
不過他沒敢耽擱,使用輕功,快速來到了一座巍峨壯麗的府邸前。
即便是北江國的皇宮,都沒有這座府邸修的壯闊,看著那四扇典雅高貴的大門,門口栩栩如生的石獅子,便能窺得見裡麵的主人該是何等的雍容華貴。
十四年了,雍王府一點沒變。
老吳理了好幾遍自己的衣裳,才越過前門,來到後院,熟練的翻牆進去。
剛落地還沒站穩,一道鋒利的暗器便直直朝著他脖頸打來,暗含萬鈞之勢。
他瞪大眼,一個彎腰堪堪越過,可還是被暗器刮傷,擦著臂膀,落下一個深刻的傷痕。
手臂瞬間血流如注,浸濕了灰色的長袍。
老吳抬眼,前方的梨花樹下,端坐著一個風華絕代的墨衣男人,周身氣質如皚皚白雪,清冷矜貴,修長的中指和無名指之間正夾著一道暗器。
感受到老吳的打量,男人冷冽的鳳目微眯,透露出危險的光芒,薄唇輕啟,問道:“爾前往雍王府,意欲何為?”
即便坐在輪椅上,男人的武功和五感依舊是世間頂尖高手的水平。
連老吳這種級彆的暗衛都討不了好。
老吳立刻哀嚎,“王爺,你連玄機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