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接著說:“眼看著二公子就要被打暈了,突然衝過來一個女子,你們猜是誰?是二公子的原配夫人!她一下就撲到了二公子身上,林老爺子也不敢打了,隻好叫停。那外室淒淒切切的站在一旁,什麼話也不敢說。”
“等等。”謝菱打斷他的話,“你們二公子哪裡來的原配妻子?我不是聽說他很早就離開家了嗎?還有什麼外室,那不應該是他的妻子嗎?他就沒說什麼?”
謝菱目光冷下去。
莫非林千重是個騙婚的?
嗬。
若真這樣,她不介意帶彩衣走。
“二公子隻是出去做生意,又不是不回來,眼看著二夫人年紀到了,林家便將她接了過來。二夫人雖然沒和二公子正式拜堂成親,但也入了我們林家族譜,是我們林家的人。所以那外來女子就是外室啊。
對了,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當時在正廳,二公子鬨得可難看了,冷著臉,說什麼也不接受二夫人,說那外室才是他的正妻。後麵不知道怎麼回事,過了幾天,二公子就接受二夫人了,可能是發現二夫人的好了吧?”
謝菱鬆了一口氣,算是知道一切的脈絡了。
林千重當年離開後,林家可能為了利益聲望,並未聲張,隻道他是出去做生意了。
並且,林家還不要臉的將他的未婚妻接了過來,讓那女子守了這麼多年活寡。
可是在船上的時候,謝菱見林千重對彩衣的情意一點不似作假,為何短短幾天,就變成了這樣呢?
他怎會如此輕慢她,怎會任由彆人折辱她?
不應該瀟灑的找出危害他們的人,便瀟灑離開嗎?
想著,謝菱輕歎一口氣,在抬首時,巍峨壯闊的林家宅子矗立在眼前。
黑瓦白牆,四周種了幾顆梧桐樹,靜秀典雅,風吹過,嘩嘩的響。
“到了!”
家丁很是興奮,走在前麵帶路。
“氣派吧,我跟你們說,林家這宅子……..”
謝菱打量林家門口,有不少背著藥箱,纏著步巾的人被其他家丁引帶進去,腳步匆匆,大多是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渾身草藥味。
謝菱一眼就看出了是她的同行。
估計是看了林家的榜,眼熱那萬裡黃金,想來治病的大夫。
“孫老六,彆人帶大夫,你怎麼帶了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回來?想錢想瘋了?”
遠處的回廊上,有個高瘦高瘦的家丁指著孫老六笑。
孫老六黑了臉,將謝菱擋在身後,怒罵:“你個瞎了眼的昏頭豬,一邊去,小心我讓我在膳房的大舅克扣你的午飯!”
那家丁噤聲,縮縮脖子走了。
孫老六猶嫌不夠,在那人背後虛空打了兩拳才解氣。
“真是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他絲毫沒意識到這句話也在罵自己,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樂趣。
孫老六將謝菱顧危帶到一個滿是人院子。
放眼望去,站滿了頭發花白的老頭。
顧危和謝菱兩個年輕人很是顯眼。
一個管家樣貌的人走過來,環視了一圈,朗聲道:“各位都是有才之輩,但老爺子身體不是很好,一天隻能準許一個大夫看病。在此期間,各位可儘情住在林家,吃喝都是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