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菱是踩在屋簷上,一路用輕功飛過來的。
遠遠的,她就看見了黑壓壓一片,心下微沉,南宮家的所有護衛果然都來這裡了。
還不等她跳下來,一道頎長的身影閃電般來到了她麵前。
而後不由分說攬住她腰肢,將她牢牢抱在懷裡。
謝菱抬頭,隻能看見一截淩厲的下頜。
男人的懷抱安全有力,鐵質麵具在月光的映照下,看起來十分冰冷無情。
他似有所感,微微垂了眸,認真看著謝菱的臉。
眼神溫柔,仿若一江春水倒流。
三年的時間,顧危的肩更寬,背也更厚,已經完全是成年男人的體型。
謝菱一米七的個子,在他懷裡都算嬌小。
熟悉的冷香往鼻端鑽,謝菱不知為何,鼻頭有些發酸,眼睛也有澀。
“你怎麼來了?我在做夢?”
顧危忍不住彎了眸,“不是夢,我來接你了。”
謝菱雖然震驚,但情況緊急,來不及敘舊。
她捏了一把顧危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顧危假裝沒感覺到,反而抱得更緊了。
謝菱無奈,為了不耽擱時間,隻得說道:“我有事與這個護衛頭領說。”
顧危抱著謝菱轉了個身,對著頭領的方向。
謝菱:……
護衛頭領額角滑落黑線。
他斟酌著語句,望向謝菱。
“你是南宮家的…….下人?”
謝菱麵色沉重,“不管我是不是,你們都必須回去,南宮家遇到了滅頂之災。”
頭領臉色瞬間變了,“我憑什麼相信你?”
雖然這樣說,但他已將手中的劍重新抓好,一半出鞘,是隨時準備作戰的姿勢。
地上躺著的護衛們,也全部豎起了耳朵。
謝菱從懷中取出了南宮煜的貼身玉佩,還有南宮瑞正的家主令牌。
她晃了晃。
“夠不夠?”
周邊士兵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青白交加。
頭領沉著臉,比了一個手勢。
一瞬間,地上的護衛們全部彈跳起身,所有人整裝待發,拔劍出鞘,冰冷的刀尖在月色下泛著光。
頭領快速向謝菱拱了拱手,“謝謝。南宮家必不忘傳訊之恩。”
下一刻,護衛,士兵,死士,所有人彙聚在一起,往南宮家跑。
沉重的腳步聲,鋒利的刀槍聲,將寂靜的京都喚醒。
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即便被吵醒,也躺在床上不敢發聲。
今晚不太平。
———
高樓上。
青年皺緊眉頭,指著某一處街道:“先生,你快看,那一團黑塊,是不是南宮家的護衛?他們怎麼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
老人捋著花白的胡須,語調平靜。
“畢竟是百年世家,不容小覷,無事,南宮府估計已經屍骨無存了。”
話音剛落,一隻純黑的鳥兒飛至,落在老人手心。
看完信,他眉頭皺起,歎了一口氣,“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茬。”
青年聲音緊張:“什麼?”
“魏昭國的公主出人保了南宮家,看來隻能出動他們了。
滅南宮家這件事,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成功,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