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太太已經進了屋,看著譚美容哭紅的雙眼,還有憔悴的臉頰,她也是一陣心疼。
如果不是為了她,這個侄女也不會嫁給一個護院,也就不用住在這個院子裡,這時候說不定在什麼地方享福呢。
看到老太太的這一刻,譚美容擦過臉的眼睛,不自覺的又流下了淚水。
有見到親人的委屈,也有對自己此時處境的惶恐,還有對老太太的不滿,如果不是因為她,家族也不會安排自己來這裡。
幾十年如一日,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輕姑娘啦!曾經的幻想和渴望,到現在還縈繞在心間,但這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們這些大家族的子女,是沒有選擇的權利,家裡怎麼安排她們就怎麼做,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兩人麵對麵的瞬間,各自心中都是百轉千腸,因為她們有著同樣的命運,雖然各有各的使命,但是結果是一樣的。
隨著時間流逝的,還有她們的青春,處於浪潮中的她們,隻能隨波逐流的活下去。
“哎!”老太太歎了一口氣,自顧自的走到炕邊,放下拐杖爬到了炕上。
等她坐穩後才開口問道“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中海不在,應該是他又乾了啥不該乾的事吧?”
譚美容沒有接話,她先是把門關好,又去洗了一把臉,在炕上放好炕桌,給老太太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
又在櫃子裡,拿出一個方形的鐵盒子,放到了炕桌上,她也盤腿坐到炕上,伸手打開了鐵盒子,裡麵是用紙包著的幾塊糕點。
看來,這應該就是她們的晚飯了。
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聚在中院裡的人,三三兩兩的也都散了,乾了一天的活,大家都非常的累,熱鬨看上一眼就夠,沒必要守著看。
微風徐徐吹過,帶來的帶走的,都是溫熱,家家戶戶的窗戶都是大開著的。
在這個沒有什麼電器的時期,人人都穿著短褂,躺在炕上不停的用蒲扇扇著風。
前院一個隱密的牆角處,劉建國拿出買好的禮物,遞給何雨水說道“給,這是我好不容易買到的。”
何雨水驚喜的接了過來,看都沒看塞進了衣兜裡,這個等回去後慢慢看。
但她的嘴裡卻說道“你一個小屁孩,也知道給人送禮物啦?”
“誰?”劉建國立馬反駁道“誰小屁孩了?”
他比劃了一下個頭說道“我比你哥都高一點。”
“切!”何雨水翻著白眼鄙視道“隻長個頭不長腦子的笨蛋,怎麼不叫柱子叔啦?”
“誰說不叫啦?”被說的臉有點發紅的劉建國,話一出口就感覺不對,立馬改口道“以後再也不叫啦!我都比他高了,誰還叫叔啊?”
“嗬嗬…”何雨水看他臉紅的樣子就想笑,嘴裡還是說道“哪有你這樣比較的?個子高就可以不叫叔?”
沒話反駁的劉建國,耍賴皮道“就是可以,不跟你說了,我得睡覺去,明天還得去看爺爺呢!”
剛一轉身想起什麼,又說道“你也早點睡,彆頂著個黑眼窩,讓爺爺看到了嫌棄你。”
說完話,扭頭就往中院走去,他害怕又被何雨水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