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下班鈴聲的響起,到處都有下班了的喊叫聲,勞累了一天的工友們,臉上全都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
走出車間的劉大壯,屁股後麵跟著兩個很是惹眼的女人,他們走過的地方,都能聽到身後有竊竊私語的說話聲。
主要議論的是鄺秋燕,張雪梅跟著劉大壯好幾年了,早就沒有了可以議論的話題。
一個滿臉胡茬子,一副邋遢樣子的家夥,有點詫異的問向他旁邊的人道“唉!那不是一車間的鄺秋燕嗎?她咋跑到三車間去了?”
他旁邊的那人,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也是一臉詫異的回道“還真是唉!”
他咂吧了一下嘴小聲的說道“你看她跟的是誰?”
“看到了。”邋遢男有點落寞的回道“我說;她咋不要我送的東西呢?敢情人家早就找好下家了。”
他旁邊那人沒有接話,伸手摸了摸曾經被鄺秋燕踢過的屁股,心裡哀歎道“往後沒機會了。”
這種對話在人潮的很多地方都有。
跟在劉大壯身後的鄺秋燕,一點也不知道這些,她今天的心情非常好,磨了一下午洋工的她,這會根本不覺得累。
不時的跟張雪梅聊著,她在一車間的所見所聞,偶爾指一下遠處的某個人,然後低聲跟張雪梅說著什麼。
聲音太小聽不到,隻能看到她們倆捂著嘴笑個不停。
走出食堂的何雨柱,手裡拎著個飯盒,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有點頭疼飯盒的去處,今天飯盒裡裝的好東西也不少,他往裡麵裝的時候,隻想著霍玉珍了。
走在路上他才想起來,進了院子怕是又要沒了,但不回去吧!這會的他又能去哪呢?
在他身後不遠處,於麗跟劉嵐笑顏如花的聊的很開心,就是不知道,她們哪來的那麼多話題。
“你是不知道。”劉嵐笑著說道“我那兒子,不但長相跟他爸一樣,就連脾氣都隨了他爸,一天天儘惹人生氣。”
嘴裡說著生氣的話,臉上的笑意卻多了幾分,言不由衷被她表現的淋漓儘致。
雖然姐妹倆的關係非常不錯,但攀比之心這是與生俱來的,除了家裡的經濟狀況不能隨便說以外,其它的都可以拿出來比比。
“是嗎?”於麗有點羨慕的回道“那他爸就不管管?孩子太淘氣可不行,現在不管等他長大可就管不了了。”
“我才不指望他呢。”劉嵐撇撇嘴回道“讓他罵一句,他都舍不得,指望他管教孩子,還不得把孩子給慣壞了?”
於此同時,廠辦會議室裡,一張長方形的會議桌兩邊,已經坐滿了與會人員。
煙霧繚繞的會議室裡,坐在上首位置的軋鋼廠廠長楊偉華,他的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眼睛看了一圈在坐的各部門一把手。
他把文件放到桌子上,用手指點了點,聲音中帶著氣憤的說道“這是公安局剛送來的文件,是我們軋鋼廠一位七級工的判決書。”
下麵坐著的人已經看過文件了,也都知道了裡麵的內容,所以沒有人大驚小怪的,他們全都盯著廠長,等待他的後續發言。
楊偉華繼續說道“這是什麼?這是給我們軋鋼廠領導班子抹黑,這又證明了什麼?
證明我們的工作還沒有做到位,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在座的各位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話可不能這麼說。”坐在楊偉華左手邊的李懷德,出言反駁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叫易中海的工人,兩年前就犯過大錯。
當時很多人的建議是,把他的工級降到五級以下,當然也包括我,是楊廠長您一力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