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劉光福帶著對劉海中的憎恨大聲喊道“您不要求他,有能耐他就打死咱們,隻要打不死,我就帶您離開這兒。”
他用已經是遍體鱗傷的身體,擋住了徐春妮的大半身子,就怕她這位上了年紀的母親,扛不了幾次這種程度的抽打。
他用一雙仇恨眼睛,死死的盯著劉海中手裡的皮帶,眼神裡全是憎恨、厭惡、還有一些無奈。
他沒看劉海中,這位父親的那張嘴臉,他一點也不想見到。
長了這麼大,他是第一次想到了反抗,但他悲哀的發現,這時的他到底有多無能。
就連最基本的自我保護,他都做不到,更何況是保護彆人。
儘快離開這裡,這種想法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本來還想求饒的徐春妮,聽到劉光福的喊話,已經到了嘴邊求饒的話,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此時的她總算是想明白了,為啥她兒子長大後,都會想辦法離開這裡,而且隻要是搬出去的,就再也不會回來看上一眼。
就在剛才,劉海中的皮帶落在她身上的時候,那種疼痛帶來的衝擊感,讓她第一次有了要逃離這裡的想法。
這種想法是以往從來不曾有過的。
也許是因為到了她這個年齡,心裡不再是隻有劉海中,這個她曾經唯一的天。
她身體裡流淌的血脈,那種夫死從子的理念,不知不覺中占據了一切,雖然這個夫還沒有死,但不妨礙她現在就從子。
劉海中已經不再是她唯一的選擇,特彆是這個選擇,還會為她帶來無儘的痛苦。
也許是她也害怕,不知道是在哪一天,她會被劉海中無情的打死。
然後用一個很小的壇子裝起來埋掉,甚至連一個哭幾聲,掉幾滴眼淚的人都沒有。
因為她太了解劉海中了,這是個無情的人,他的心裡永遠隻有他自己,他不會為了一個工具人而感到悲傷的。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就在剛剛,她選擇了夫死從子的這條路,劉光福的話她無條件的執行了。
“你說啥?”劉海中怒喝著問道。
他也聽到了劉光福的話,本來已經消了大半氣的他,心中的怒火又被點燃了。
心裡不由的想道“這個不成器的白眼狼,枉費老子把你養這麼大,不就是打了你幾下嗎?你還想離開這裡?
你想走老子也不攔你,但你還想連我老婆都帶走?她走了誰給我洗衣做飯,心情不順時,誰來當這個出氣筒?”
“好你個白眼狼。”劉海中瞪著眼睛喝罵道“既然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就當老子沒你這個兒子。”
嘴上罵著人,他手裡的皮帶,又一次用力的抽向了劉光福。
躺在地上的母子倆,看著他抬起的胳膊,連忙閉上眼睛用力的蜷縮著身體,希望以此來減少挨打的麵積。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落下,耳邊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說話聲。
這個聲音他們都熟悉,不隻是他們熟悉,就是整個院裡的人也都熟悉。
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在這裡是獨一無二的,他不但聲音渾厚,就連體魄也非常的強壯。
隻聽劉大壯說道“差不多得了,你還真想打死他們呀?”
聽到劉大壯的話,躺在地上的母子倆,也連忙睜開了顫抖的眼睛,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安全了。
既然劉大壯已經進了屋,就證明這個閒事他要管一下了,隻要有劉大壯在,劉海中是絕對不敢反抗的。
睜開眼的瞬間,映入他們眼簾的,就是劉大壯那高大的身影,他的一隻手抓著劉海中的胳膊,一隻手裡已經多根個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