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霧色迷茫,血花飛濺。
水波蕩漾,朝日淩空。
這一戰,打得驚心動魄。
蘇元青曾經見過那些尊貴的人欺負乞丐,見過乞丐互毆,比起眼前這樣的戰鬥,實在不算什麼。那樣的刀光劍影,好多刀劍在那人周身隱秘處遊竄,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拿他不下,此人之力量,簡直匪夷所思。
但就算他厲害,麵對六人合圍,落敗也隻是遲早的事。
危機重重時,陳聰困獸猶鬥,於絕望處尋找生機。
隻見他暴跳而出,手中之劍擲向捕快,左手伸向腰間,拔出一把軟劍。軟劍飛舞,慌亂中刺傷呂秀英的一名護衛,又如蛇吐信,遊向王府及。
呂秀英配合著王府及,雙劍迎上。
陳聰又棄了軟劍,從腰間拿了一把扇子,忽而丟向王府及。
王府及閃躲開。
那扇子打開一條通路,飛向了蘇元青守著的船。
陳聰隨著扇子打開的通路疾走。
呂秀英不肯放過他,一劍掃過去。
陳聰沒有東西可擋,直接用手臂揮擋了一下,左手頓時被利劍劃破。
付出如此代價,陳聰尋了一線生機。
他飛奔上船,正是要捉一個人質,為自己換取一點條件。
蘇元青哪裡想到對方會朝自己來,還沒來得及恐懼,卻見那人影已來到眼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智慧,他往前跨步,手中竹棍上撩,下意識地使出那招“撩陰式”。
陳聰見他沒有劍,腰間還彆著書,以為他不會武功,心思又被自己的計劃,身後的圍攻者,和自己的傷勢分散,一時沒有提防。所以,蘇元青的這一下直搗黃龍,一下搗入他的胯間,捅破他的蛋丸,將他刺了個通透。
陳聰行走江湖多年,聰明一世,如今竟栽在這裡,怒目圓睜,雙腿一並,打在蘇元青拿竹棍的手上。哢嚓一聲,竹棍斷了,蘇元青的手也差一點被砸斷。
要不是陳聰並腿之時,胯下奇痛,造成的傷害,必然不止這一點。
陳聰哐當落在船尾,船身晃蕩。他半個身子又落在船外麵,晃悠晃悠,眼看就要跌入水中。他豈能甘心如此凋亡?
更何況他一代色魔,卻如此死掉,更是奇恥大辱。
這關頭,他一把抓住蘇元青的腳踝,往下一扯,怒道:“老子跟你同歸於儘。”
撲通撲通,兩人跌落水中。
春水冰冷,刺入骨髓,一下子把蘇元青打醒。
蘇元青跟著老漁夫這麼久,對水一點不陌生,像在地上一樣靈活。
可是他靈活,陳聰也靈活。
痛苦激蕩下,陳聰爆發出同歸於儘的力氣,像水鬼一樣把蘇元青扯入水底,兩隻大手,用力掐住蘇元青的喉嚨。
蘇元青隻覺得喉嚨要被掐斷,無法掙脫,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地想要找個救命稻草來依靠。這個時候能讓他依靠的,隻有《赤月天經》。
他運起《赤月天經》的功法,將體內真氣引到他的喉嚨上,感覺頓時好了很多。
這救命稻草似乎管用。
他繼續運功,忽然感覺到一股奇怪的熱力,從他的脖子竄入他的身體——雖不知是何原因,但他感覺很好,故而認定這是好事。他持續運功,真氣經任脈向上狂湧,以四兩撥千斤的姿態,從被捏住的喉嚨引出十倍的真氣。
與此同時,陳聰修煉多年的真氣飛速流逝。
《赤月天經》那本經書上並未寫明這一效果,但是這門功法,的確有吸取彆人的功力和生機的效果。隻因這效果猶如魔道,有傷天和,所以墨月道姑記錄功法時,刻意隱瞞這一效果。如今蘇元青危機之中,意外戳破了這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