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遭匪兵偷襲,對方具體人數何許暫且難以得知,縱觀整個局勢,人數應該算不得太多,類似行軍時的小規模遭遇戰。
算是遭到埋伏,官兵與隨行護航的武師幸好不是酒囊飯袋,短暫糊塗之後很快各自建立起方向,在武師們的保護下,三艘官船上都陸續有人跳水。
然而,水中也都潛伏著水鬼,一旦有人落下,淩冽的刀光便捅刺過去,噗噗紮進肉體裡,鮮血噴湧染紅大片江河水域,苦戰,是避免不了的。
中央官船的甲板死傷最為嚴重,兵卒,匪兵的屍體遍地都是,尚且有行動能力的兵丁在製定好陣型後,動作乾練有序不少,幾人合力幫助同伴砍殺敵軍的同時掩護著彆人將重傷未死的同伴拖回船艙中。
至於匪兵,猶如過河卒無法後退,幾乎全都當場死在了船上,屍體一路蔓延到黑衣公子腳邊。
涼爽的秋意吹著乾燥的風,剛流出的血沒能堅持多久就變得黏腳,夜風令黑衣公子的衣擺晃了晃,站在甲板上,形勢占優的匪兵們向其圍攏過來。
李幼白心中的怒意難言,不斷侵擾心智,極力壓製殺意的時候殺氣還是不斷沸騰著,手裡握著劍柄的手愈加用力,畫一樣的眉目微微動的時候,身影卻已是撲了出去。
“來的好啊!!”
爆喝出聲的刀狂蔣未遲雙手舉起大刀,像座小山似的身體迎著黑影也撞了上去,腰間鉤掛上的人頭隨著他的步伐抖動,鉤子扯動著人頭的嘴唇,撕扯,好似讓他們都笑了起來。
詭異與殺氣渾然交割一起,瞬息,一朵朵血花爆開,飛濺出來的血點酷似精致凋落的花兒,啼鳴的劍鋒劃過兩名旁側前衝過來的匪兵頭顱。
隨風步一刻不停,踩著秋風輾轉飄移,衝天而起的人頭還未落下,又有幾顆人頭離開了他們原本的身體,而後,那道殺意衝天的身影才回身撲殺向蔣未遲。
砰,砰,砰——
三劍霸道十足的劈砍砸在大刀上,火星迸濺,蔣未遲咬著鋼牙獰笑著,毫不在意自己周圍被眼前人隨意斬殺的弟兄。
“雕蟲小技,以為單打獨鬥你會是我的對手?”
蔣未遲說著猛然一踏地麵,甲板破碎將李幼白腳下木板彈起,令她身形不穩不得不收劍後退,抓住這絲變化,蔣未遲劈刀而上,連砍四刀,刀光劈砸落到甲板,木屑紛飛。
踩著隨風步不斷後退的身影以極快速度躲過勢大力沉的大刀劈砍,在對方出刀換手招式用老的瞬間,李幼白雙手輕拂劍身。
一股股猩紅血氣湧出胸口附到劍刃上,腳下用力往後翻身後跳,長劍一撩帶出道劍氣打在大刀上,令蔣未遲動作一頓,而李幼白後跳時蹬在官船旗杆上,借力前突去而複返。
攻勢扭轉得太快讓蔣未遲難以反應,他擋開直刺過來的劍刃,可隨即那道淩厲的劍刃又攻向他下盤襠部死穴,後退一步驚險避開,不過還是被切傷了大腿。
鮮血剛剛噴出,第二劍又已經到了他麵門,虛招太多防不勝防,隻能選擇避讓而不能選擇招架格擋,若是出刀招架失誤,那對方下次出劍就必定能夠得手。
一劍,兩劍,四劍,八劍,十六劍,三十二劍,劍影快得重疊起來,不斷交錯打擊落在寬刃大刀上,隨著劍鋒巨力,精鋼打造的大刀出現了劈痕。
在不斷劈擊產生的雜音裡,對麵那人開口說話了,有點孤傲與寒冷,還有不屑,“太慢了太慢了,你出刀這麼慢,怎麼在江湖上混飯吃!?”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就像點燃了炸藥桶轟的炸開,蔣未遲奮不顧身扛著劍刃斬切在身體上的痛苦,明目張膽奮力橫斬出刀,若是不將對方逼退阻攔攻勢,自己死掉是遲早的事。
蔣未遲想的是如此,李幼白暫且還能維持理智,白娘的教誨猶在耳邊,武道並非一味練武苦練招式,對拚搏殺中,也要揣摩對方想法。
當眼前漢子橫劈出這刀的時候,李幼白心中就已猜到了七八分,雙腿一字岔開單手撐地壓在地上,刀刃剛從她背上斬過,她就已經拍地起身,劍刃由下到上,蔣未遲躲閃已經太遲,隻能堪堪避開要害。
“啊!!”
一聲淒厲慘叫,沾著血珠的劍鋒從蔣未遲下巴一路上切劃過他的眼球留下條長長血口,李幼白欺身上前就要結果了他,但有種極其危險的寒意直衝衝向她逼近。
停下腳步一偏腦袋,一支箭矢從她腦後過去,連帶著擊碎了她頭上的發束。
一頭如墨青絲傾灑下來,在風裡浮動,不比君,自是孤傲寒霜雪,持劍而立,鳳眸微動一掃,幾道人影帶著兵卒跳上了船。
“蔣大哥,你怎麼樣?”
手裡拿著弓箭的百步穿楊張略一眼就看到了重傷跪地的蔣未遲,驚呼出聲的時候,其餘眾人麵露謹慎的盯緊了他們麵前的黑衣公子哥。
蔣未遲的武藝在山寨中可是能排得上號的,有著斬鐵流五品巔峰境實力,著實想不到,他竟然會不敵眼前這個身材纖弱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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