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的炮營平常也不咋用,天天訓練也不如實戰一場有效,對吧?”
“嗯。”
李雲龍笑道:“既然這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這邊要是有什麼攻堅任務,就來找你借個炮用用,你放心,用完了肯定還,這樣我這邊也能解決麻煩,你的人也能練了技術,一舉兩得,你看咋樣?”
“那我的炮彈呢?”羅森瞅著李雲龍道:“誰付賬?”
“就當是學費了唄。”李雲龍嘿嘿笑道:“拜個私塾先生還得奉上束脩呢,你的人訓練火炮的準頭,那肯定也有損耗啊,正常得很嘛。你說是吧,老孔?”
“是……是吧。”孔捷不好意思拆他的台,但也實在覺得沒臉,隻能是含糊了兩句。
“哈哈……”羅森大聲笑了起來,道:“李團長啊李團長,你是真狡猾,不過我也不笨,我知道你想占我便宜,不過這個虧我願意吃。”
說到這,他看向李雲龍道:“以後有什麼話儘管直說,隻要是抗日,能幫的我肯定儘全力幫,但是有一點,彆我拿著你們當朋友,你卻總拿著我當傻子,一次兩次無所謂,多了會傷感情的。”
“呃……”李雲龍為了撈好處壯大自已的團,各種厚臉皮,各種撒潑打滾慣了,對於任何冷嘲熱諷甚至是破口大罵都能嬉皮笑臉地糊弄過去。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遇到過誰會像羅森這樣直白地將話都說出來。
一時間他那張久經風霜的老臉竟是有些發紅發燙,同時少有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對不住了,兄弟,下次我一定改。”李雲龍笑嘻嘻的道:“正好我給你帶來了兩瓶酒,這也快晌午了,咱找個地方吃點飯,我自罰三杯向你賠罪如何?”
“李團長,你這話可就言重了。”羅森笑著道:“賠罪倒是不至於,但是飯一定得吃,走吧,嘗嘗我這裡的夥食怎麼樣,今晚咱們喝點。”
說著他就帶著兩人朝飯堂走去。
“老李,你是真不要臉啊!”孔捷低聲朝李雲龍道:“白用人家的炮也就算了,自已帶來的酒還要打著賠罪的旗號多喝三杯,你特娘的真是成了精了。”
“嘿嘿……”
喝酒之前,李雲龍還盤算著待會兒將羅森喝暈了,再趁機從他這裡弄點好東西回去。
可是等到一上了酒桌,杯子一碰杯子,李雲龍就發現自已的酒量多半不是羅森的對手。
這家夥一個人陪著倆人喝,杯到酒乾,從不含糊,並且絲毫看不出醉意。
反觀自已和孔捷,卻是越喝越迷糊,舌頭大了,嘴巴也不好使了,腦袋瓜子明明覺得還算清醒,可是該說不該說的話就憋不住地往外禿嚕。
更麻煩的是李雲龍覺得越喝酒,越瞅著羅森順眼,聊天也聊得投脾氣,要不是紀律不允許,他真想跟羅森斬雞頭燒黃紙磕頭拜了把子。
“羅森,羅大本事,你是這個。”孔捷也喝高了,朝著羅森狂翹拇指。
“孔副團長,你過獎了,比起李團長和您來,我還差得遠。”羅森謙虛道。
“什麼孔副團長,屁,叫我老孔。”孔捷說著,旁若無人地道:“他李雲龍……”
說到這,看見了旁邊瞪著眼睛瞅自已的李雲龍,也沒覺得當麵評頭論足不好意思,還道:“啊,對,說的就是你。”
“你打仗的確是有兩下子,可是闖禍的本事也不小啊,就算比我強,也強的有限。”
孔捷指了指旁邊的羅森道:“老羅就不一樣了,論個人戰力,打過四行,守過金----陵,還單槍匹馬從戰俘營裡救了這麼多戰俘出來。”
“論帶兵打仗,那就彆厲害了,萬家鎮,野狐嶺,每次都能以極其不可思議的方式獲勝,實在是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