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薄荷洗淨,鳴草花蕊微量,熬煮兩個小時左右,可治風寒,藥性溫和,不會傷了令郎的身子。”
幾天之後箐餘的名聲已經在海隻島流傳開來,反抗軍營地已經沒有多少病人了,所以箐餘前往了居民區。
海隻島的主要產出是珊瑚珍珠,但近幾年的鎖國令卻極大地限製了貿易,海隻島的土地並不適合種植糧食,交易被限製後他們其實很缺乏糧食。
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箐餘能做的隻是給他們開些藥方,根據患者作出了一些不同的調整,材料儘量選取這附近找得到的。
就比如這個瘦弱的小男孩,身子骨要比同齡人弱很多,分明已經10歲出頭了,看起來像個七八歲的幼童。
又開了些藥膳,夫妻倆千恩萬謝的離去,櫃台旁的盒子中,摩拉都已經溢出來,堆成了高高的尖塔。
【問診一摩拉一位】
啾啾啾~
灰撲撲的小肥啾在摩拉堆中打滾兒,它肉眼可見的又胖了,心情似乎很愉悅的樣子。
“你呀你,團雀有喜歡亮閃閃東西的習慣嗎?真是奇怪。”
暫時沒有客人,箐餘準備再調配上些藥物,儲備已經快用完了。
來到海隻島的這幾天她也遇見了不少事,有來醫鬨的,也有一些心懷不軌的。
但她箐餘也非軟弱無能之輩。
“……誰?”
突然,箐餘猛的朝著窗戶邊看去,有一股奇怪的氣息!
可是讓箐餘沒想到的是,這不祥的氣息竟然是從她認識的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哈哈,幾天沒見了箐小姐,我已經成為了小隊長了!聽說這裡有人診病一次隻要一摩拉,我就猜到是你了。”
“這可是讓那幾個老東西臉都氣青了,要知道每次去他們的看病,不僅要提前準備禮物,還得看他們心情!”
半晌屋外才傳來一陣聲音。
氣血不足,身體虧虛。
箐餘瞬間就察覺到了異樣,她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安靜的等待著那個人進屋。
哲平推開了藥館的門,有些心虛的撓著頭,原本烏黑精神的短發,現在不知為何多出了幾縷死寂的蒼白。
他的腳步也有些亂了,更像是在強行掩飾什麼。
“生命力大量流失,還有那種不祥氣息,是殘渣嗎?哲平,發生什麼事了。”
箐餘毫不猶豫地質問道。
而哲平卻支支吾吾的“什麼……抱歉啊,我沒讀過幾年書,可能沒理解箐小姐的意思……”
“隻是聽說你在這裡,所以帶些水果來看你……東西我放這了,小隊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奪門而出的哲平,箐餘的眼神逐漸幽邃,病人不肯承認自己病了,真是糟糕的情況。
必須跟上去看看——
而在另一邊,空也與珊瑚宮心海搭上線,憑借著自己的一番作為,被封為劍魚二番隊的隊長。
戰場上的局勢似乎突然就好轉了,但是一經調查,大家才赫然發現,這是一種名為【邪眼】的東西在作祟。
與神之眼的作用的類似,正在調用元素的同時,邪眼也會像貪婪的深淵,吞噬著使用者的生命力。
在得到了這條消息的一瞬間,空的腦袋就像轟然炸開一般,跳出了一個名字——哲平!
空急忙開始尋找他的蹤跡,或許是天意難違,空最終在村落的一角落找到了哲平,但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哲平!為什麼會這樣!”
派蒙看見這一幕,不敢置信的說道。
等到空和派蒙走近之後,哲平似乎才反應過來,他的頭發此時已經變成了灰白色,臉上也遍布著鬆弛的皺紋,像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者。
“啊……是你們呀。你們來了……”
哲平想要站起身來,可是腿腳手臂仿佛都已經離自己而去,提不起一點力氣。
見此,他也隻能苦澀的笑笑。
“我也在,哲平先生。”
箐餘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開口說了一句,她還挎著一個果籃,裡麵裝了些甜脆的蘋果,每一個都很鮮亮,一點也沒有發蔫。
邪眼在使用的時候,會很明顯的感覺到生命力的流逝。
而哲平,卻依舊選擇了這條路。
先前應該是感覺到大限將至,所以才會給箐餘送上最後一份禮物。
畢竟箐餘真的幫了海隻島很多。
“哲平……”
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暗自握緊了拳頭。
沉默與悲傷彌漫開來,堵住喉嚨與眼睛,隻剩下哲平一人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在做最後的告彆。
“我最近啊,又立了好幾件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