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爺。”
達叔主動打招呼,他永遠是熱情、溫和的樣子,不管麵對任何人,饒是要飯花子,他也會彬彬有禮,此刻,他手中拿著一瓶啤酒,向張哥吐槽。
“快來看看你的杆兒吧,魚食都吃沒了,釣魚的時候要專心,你東竄一下西竄一下,像個大耗子似的,魚看到你都跑了。”
達叔和張哥是老熟人了,他‘哎呀’一聲兒,急忙把杆兒拉起來,魚鉤上麵已經空空如也。
“你咋不幫我看著點啊,上魚了就拉起來啊。”
達叔吐槽:“你上魚的時候我也上魚,我就兩隻手,又得拉你的,還得拉我自己的,魚竿沒掉進大海裡你就謝天謝地吧。”
“你要是忙,就把魚竿給平安爺看著。”
看著其他釣魚佬的桶內都裝了幾條魚,自己的桶裡空空如也,張哥有點兒著急,但又忙著工作。
“平安,你守一會兒。”
“我忙完就過來換你。”
張哥忙忙碌碌的,不時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把魚竿交給於平安就離開了,望著遊輪乘風破浪時,濺起的水花,於平安好奇的問:“船都沒停,能釣上來魚嗎?”
“看來平安爺不懂釣魚。”達叔笑嗬嗬的道:“釣魚這東西講究的是個運氣,尤其是海釣,湖裡河裡釣魚還講究個打窩,但海釣全憑運氣,運氣好的時候,彆說船不停,哪怕高速行駛也能釣上來。”
說話的功夫,達叔的魚竿動了,他飛快的把魚竿拉起來,魚鉤上掛著一條比手掌長的巴浪魚,在陽光的照射下,魚身泛著彩色的光芒,彰顯著魚的新鮮度。
他將小魚摘下來,得意的展示了連魚餌都沒有的魚鉤。
“這就叫願者上鉤。”
達叔掏出中華煙,給於平安和其他釣魚佬每人各散一根,釣魚佬們的話題總是離不開釣魚。
於平安不懂釣魚,也參與不進去。
終於,在旁邊兩位釣魚佬離開後,達叔跟於平安提起了場子的事兒。
“平安爺,我有個小事兒,想請您幫個忙。”
於平安雙手插兜,迎著海風:“能幫的我一定幫。”
“我想請你幫我賭一局。”達叔語氣略微沉重:“我有一個寶貝在幾年前輸了,那是我的傳家寶,我想請您幫我贏回來。”
“輸了也無所謂,你不用有壓力。”
於平安從來不上不知道底細的賭局,他平靜的道。
“時間,地點,對方的身份背景。”
見於平安沒直接拒絕,達叔眼睛錚亮,興奮的道:“輪渡會經過刺桐港,那裡有一位姓馮的聽骰黨。”
“跟他比一輪骰子局。”
“我有一塊玉墜子,祖傳的,三年前輸給了他,我跟他約好了,三年賭一次,我贏了,墜子就還給我。”
“哎……自從年紀大了,我這手法越來越不行,一年不如一年,更彆說突破了。”
“我想請平安爺幫我賭一把。”
“輸了無所謂,贏了給這個數的費用。”
達叔伸出一根手指,示意100萬。
給第五夢安排留學,於平安花費了不少錢,這段時間,他一直沒出去賭,收入來源也斷了。
賠償黃婷婷的錢,他不能動。
每個月要給刀疤一行人發工資,他手裡的錢隻剩下100個左右。
對普通人來說,100萬足夠生活幾十年了,但對於老千來說,100萬連一根手指都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