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酒師?
一陣風過,滿樹槐花香。
搖椅輕晃,花落美人鬢。
白皙的手指把玩著一隻精致的白玉酒杯,內裡琥珀色的酒液微微蕩漾,散發著一股誘人的清香。
察覺到熟悉的氣息與腳步聲,祝酒指尖一頓,抬手將白玉杯內的酒液一飲而儘,隨後輕巧地將其擲到了身旁的桌子上。
“我打擾到你了嗎?”
溫溫和和的聲音格外好聽,卻讓祝酒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
“你來晚了。”
“唔……你不是知道嗎?出了點小小的狀況。”,降真漂亮的眼眸中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豎起一指抵在唇前,整個人不似方才在擂台上的氣韻高潔、翩然若仙,眉眼間添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纏綿繾綣。
“五感太過敏銳,偶爾也是件令人十分無奈的事情呢——”,降真輕輕歎息,“我聞到了,謊言的味道。這怎麼行呢?我們可是答應過的,祭典前,雲夢澤就是世間最美好的樂土。”。
“所以?”,祝酒懶洋洋地拉長了語調,順手拎起桌上的白玉酒瓶,仰首隨意灌了幾口,有酒液順著她的唇角滑落到白皙的頸間,後又隱沒在那張揚的紅衣上。
“所以,我就試了試某些半成品——就結果來看,新來的兩位客人似乎很是喜歡呢~”
白玉瓶的容量不算小,但也經不起祝酒這種酒中仙的豪飲,她隻覺得自己還沒灌幾口,瓶中的酒液便見了底。
祝酒鬱悶地“啊”了一聲,晃晃白玉瓶,待最後幾滴酒液落入口中,便微不可見地撇了撇嘴,似乎是在嫌棄這個老夥計肚量小。
降真有些好笑地看著祝酒,心知麵前這位懶癌晚期患者歸根究底是在不爽不能繼續躺著,又要起身拿酒了。
本就是個肆意灑脫的家夥,來了雲夢澤後,更是一直慵慵懶懶的,行事也極為輕佻,像是打定主意要當個隨心所欲的甩手掌櫃。
可每逢重要之日,她還是會頂著張不耐煩o?o的臉,相當誠實地撐著油紙傘去看看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新釀出來的竹酒還是放在老地方?”,雖表麵上是疑問的語氣,但降真的動作中卻透著十足的篤定。
“嗯哼~萬分感謝我家人美心善的降真小姐姐——”,祝酒很乾脆地蹬了一下剛落地沒多久的腳,繼續閒適地晃著自己身下的搖椅,甚至還因為太放鬆而打了個哈欠,於是眼角便泛起了一抹昳麗的紅,襯得那顆淚痣愈加惑人。
“哪有你這樣自賣自誇的?”
降真將竹筒的竹節處削掉,熟練地為自己和祝酒一人一杯斟上酒,舉手投足間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一手是霜白的羽掃,一手是青翠的竹筒,芬芳與凜冽慢慢交纏在一起,調和出了另一種馥鬱且誘人的香氣。
“自賣自誇?不,我這叫實話實說。怎麼能因為發言人是被誇者,就去否認事實呢?”
祝酒從降真手中接過白玉酒杯,眯著眼嗅了嗅,滿意地勾唇輕笑,“嗯——是頂級的好酒,總算是不枉我為了調整配方費的那一段漫長的時間。”。
“入口是溫溫和和的口感,還隱隱帶著獨屬於竹子的清香,”,降真頓了頓,彎起的嘴角帶上了些許無奈,“不過後勁迅猛又綿長這一點,倒是沿襲了你自己一貫的風格。這竹酒若是賣出去的話,怕是又會坑到不少客人。”。
“坑著坑著,他們也就習慣了。”,祝酒毫不在意地回答,“無論是酒後吐真言,還是酒後胡言亂語,乃至於發瘋,那都屬於酒客個人的酒品問題,與我何乾?”。
“酒客發瘋,頭疼的可是我們家的酒樓大老板,你說與你何乾?”,降真抿著酒,“又給她平白無故地增添工作量,當心她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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