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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中原那八百年烈烈風流意氣(求月票)(1 / 2)

特製的鉤鐮槍在風中鳴嘯著,發出肅殺的低吟。

周仙平證住,他像是在做夢一樣,看著一名高大的青年騎著龍駒騎乘而來,

乾脆利落的劈斬殺死了那個突厥的戰將,翻身下馬,伸出手,抓住了倒插在地上的鉤鐮槍。

嘩啦風吹來的時候,來者的戰袍翻卷著,帶著一種肅殺之氣。

身上的甲胄,還有那翻卷的麒麟紋戰袍,證明他的身份。

青年越過了他,走到前方,然後自然而然的去掌控了周家鉤鐮槍兵團的陣法,就像是從少年時期一樣學習的時候一樣,這一套陣法,他學習的時間太長了,太熟悉了。

周仙平呢喃道:「.——柳營?」

曾經被周仙平保護的孩童跨越他,踏上天下的戰場。

但是,他怎麼會在這裡的。

周柳營一腳輕踢戰槍尾端,鉤鐮槍旋轉一周,被他握在手中,鉤鐮槍的槍鋒指著前麵,來自於麒麟軍的戰將,和陳國最後赴死的精銳站在了一起。

周柳營深深吸了口氣。

這曾經是他夢中的畫麵,至少,是年少時的夢。

但是此刻,他隻是握著這長槍,站在陳國的軍陣之中,嗓音肅殺淩冽:「秦王陛下戰將,周柳營,奉命來援,陳國周家鉤鐮槍兵團,聽候差遣!」

「與爾同袍,共克時堅。」

「鉤鐮槍陣,起!!」

而夜重道看著身穿甲胄,手持長槍,神色脾沉默的青年,兩個人都在瞬間恍惚了,但是那青年催動戰馬,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了整個夜馳騎兵的氣機之中。

夜不疑沉默,他的目光看著前麵,手中握著一柄長槍,還是一如既往的言簡意:「陳國沒有援軍了。」

「但是。」

「中原人,還有。」

中原人,還有。

這五個字,就已經消解了陳國夜馳騎兵這樣頂尖軍團的敵意,是啊,在這般的情況下,在這樣的戰場上,出現中原的將軍,已經足以信任。

援軍———麼?

會派遣,哪一位將軍來?。

是嶽鵬武,還是陳文冕和蕭無量。

亦或者說.——

兵器肅殺的低吟聲音傳遞開來,戰馬的馬蹄聲音砸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猶如奔雷。

周老三吐了一口唾沫,抬起手中的刀鋒,他的頭盔不知道跌落在了哪裡,反正那玩意兒給他擋了一刀子之後,也算是對得起那幾塊鐵皮。

他的頭發在風裡搭在臉上,沾著血,濕噠噠的,實在是狼狽的很,拚儘力氣把刀子從對麵兒的那個突厥漢子臉上抽出來,對麵那人還年輕,所以經驗不夠豐富。

所以栽了,這可是他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得來的經驗,

栽在這樣的招式上,不虧,不虧。

他老子的,我也是在閻羅殿裡麵打過滾,這才學會了這一招。

他吃力的抬起頭來,他是個老兵了,沒什麼本事的老兵,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有修行武功的天賦的,像是他這樣的,學武不行,學文不成,得到了的賞賜大多都花了喝酒吃肉。

在這天底下混吃的,混了多少年了,頭發都白了,可是他還是混不明白。

還是個大頭兵,當過個伍長,後來士兵死完了,他趴在那幾個家夥身體下麵,藏起來活下來了,被打了十幾棍子,一把就擼到底。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多少年過去了。

可是他不明白,不明白。

怎麼之前的同袍就變成了叛徒,怎麼今天打那個,明天打這個的,怎麼打著打著,就忘了國?那些個諸公名將們的想法,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想不清楚啊。

他隻是個大頭兵,沒有見過什麼大將軍。

他知道的最大的官兒是一個校尉,管著他們百十個人,頭兒讓他們打哪裡,

他們就打哪裡,可是,怎麼打的打的,大陳就亡國了?

他氣喘籲籲,拔出刀子,刀子用粗布結結實實地捆在了手上,以免手掌握著刀不穩,打滑了,咧嘴一笑:「喂喂喂,鄭老狗,你說的,這一次老子活下來了,回去把你的棺材本吃了酒—————”

他沒有聽到回應。

警了一眼,鄭老狗的刀子扔在一邊兒,刀刃打卷了。

為啥一眼就看出來是鄭老狗的刀。

因為刀柄握手那裡,這老小子刻著個傻了吧唧的狗頭。

這家夥年輕時候爹媽都沒了,妹妹嫁出去幾百裡,幾十年沒瞅著,聽說生第七個孩子的時候,一打眼還是女兒,氣沒喘上來,難產沒了的。

就隻有一個狗。

中原的刀子鋒利,但是不夠硬實,他媽的蠻子身上一層厚甲,就和身上穿了一層生鐵塊兒似的,打磨鋒利的刀子揮出去,砍在那玩意兒身上,一下子就得卷了刃。

一不小心,稍微用的力氣大一點,這刀子就得斷。

鄭老狗是他同一年當兵的。

那年征西域,魯有先將軍帶他們。

魯有先將軍那戰術,懂得人都懂,一個字,就是穩。

兩個字,那就是無聊。

鄭老狗這家夥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可能是悶得慌了,不知道從哪兒摸了一隻狗,把那狗當自己孩子養著,大家夥兒笑話他,笑著笑著,就成了鄭老狗。

鄭老狗發過幾次火,沒用,他越生氣,大家夥兒越開心。

咋開心?就笑話他唄,就笑他。

你小子不高興,兄弟們可就開心了。

那家夥悶著低頭不說話,他那狗子倒是護住,嗷地喊著,大家夥兒笑得更高興了,不過說是笑話他,倒是也沒有真的欺負他,沒事幾撿來的骨頭也給那狗吃。

這狗,賊精,誰給吃的尾巴搖晃的好,可見到那幾個笑話鄭老狗笑話得厲害的,眼見著似是在吃骨頭,暗地裡頭啊,一定抬起腿,一下就把尿給撒人鞋上。

有笨貨還去聞了聞,故作驚訝道:「鄭老狗,你他娘給這狗吃的什麼?!都上火了!」

「臊得慌!」

那次鄭老狗的狗被抓去,說是隔壁校尉帶的兵裡麵有想吃狗肉的,就把這狗給抓去了,鄭老狗一叫,校尉大人親自帶著人去抓,兩邊兒沒用兵器沒用甲,

好一陣打。

最後都給罰了,站那兒挨罰的時候,鄭老狗的狗子也站在那兒,把身子都繃直了,好似是把它也當成了這軍中一員了似的。

周老三大口喘息,雙手握著刀柄,看著周圍的突厥人。

前幾年鄭老狗的狗死了。

現在,他也死了。

放眼望去,周圍自己人少,敵人多,對麵的蠻子似是從草原裡麵鑽出來的似的,周老三嘴碎子,一邊兒跟跟跪跪後退,手裡的刀子往前麵斜地裡砍,一邊兒呢喃道:

「鄭老狗,你個廢物,怎麼就這麼死了,不是說了得要活著回去再養一隻狗嗎?」

「你死了痛快,這麼多草原蠻子扔老子這兒,老子怎麼打?」

「你死了,我怎麼辦?」

「你死了之後,咱們那一邊兒的弟兄,就真隻剩下我一個了啊,全死了。」

周老三提起手中的刀鋒,指著前麵的蠻子,大口喘息,再不會有來自於後方的援軍,不會有連衣服都沒穿好就出去為了一條狗打架的同袍。

他站在這裡,旁邊也不會有一隻趾高氣揚的小狗挺胸抬頭站在這裡了。

他死了以後,自己的營號是不是就沒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忽然在乎起來這個沒什麼所謂的事情。

「天和三年,歸字營偏將軍摩下衝陣軍。」

「最後一員。」

周老三心裡想著這些話,吐出一口氣,雙手握著刀,右手的手和這刀柄捆在一起,他左手抓住了被鮮血染紅的布帶,纏繞了好幾圈,用力一抓,低聲道:

「我現在跑是不是遲了?」

頓了頓,然後換了語氣:「不準跑。」

「不準。」

這一句話似乎是因為那些戰死在不同地方的同袍說的。

不知道為什麼還要繼續戰鬥,不知道為什麼大陳就逐漸沒落,不知道大陳為什麼就要亡國,但是隻是知道,陳失大勢的周老三揮舞刀子,大吼道:「來啊!

打啊!!!」

他這個小兵,一個到處都是的小兵,一個不知道為什麼而戰鬥,不知道為什麼又打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輸了,不知道為什麼亡國的,但是,一直都在戰鬥的小兵。

一個沒什麼本事,活生生的人。

知道後麵再沒什麼援軍,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那就廝殺吧,不知道為什麼走到如今這一步,那就廝殺吧,他憤怒著揮出了刀子,但是下一刻,一枚箭矢從天上落下來了,箭矢帶著恐怖的流光,似乎就這樣鑿穿了這個方位。

轟!!!

周老三的動作頓住了,這裡的重甲突厥兵竟然倒下去了,馬蹄的聲音,是援軍?!但是周老三的腦子裡,這個念頭才剛剛出來,就被他壓下去了。

援軍?

不會再有援軍了,不會有了。

又是蠻子的兵,可是這些兵為什麼就死了?他茫然的站在這裡,轉過身來,

看著遠處,馬蹄聲掀起的煙塵裡麵,一柄一柄的大翻卷著落下來了。

眼前是騎兵,重甲騎兵,那種撲麵而來的肅殺之氣,毫無疑問,乃是真正戰場上的絕對大殺器,是頂尖的頂尖,周老三的身軀似乎凝固住了,他似乎失去了行動的力量。

呆呆看著前麵,萬軍奔騰,卻在靠近他的時候,猛然散開來,特殊的,穿著緋色戰袍的重騎兵猶如水銀瀉地一般自然地分開了,一麵大旗翻卷著。

緋色的麒麟紋路,墨色的秦字大旗。

秦王。

陳國的精銳們陷入了茫然,恍惚之中,猶如幻夢,他們看著那身為敵國的大軍出現在了戰場上,然後,在突厥正麵衝擊陳國的時候,這一支軍隊從側麵鑿穿進來,撕扯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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