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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名望與裂變(求月票)(1 / 2)

姬衍中的決絕,讓整個應帝大軍中營的人都驚動了,尤其是被裹挾著的那些世家,他們是知道的,姬衍中素來以寬和為人所知,如此寬仁老者,為何在最後爆發這樣的決絕?

一名世家之中的年輕人臉色掙紮扭曲。

忽而歎了口氣,摘下發冠,道:「赤帝一係,我輩世食赤帝之祿,功名官爵,不曾少了,今國家衰亡,你我之輩,安能如此愛惜幾身。」

言罷不顧周圍同族長輩的麵色驟變。

披頭散發,躍下山崖而亡。

複又有二十餘青年躍下赴死。

慘烈的氛圍讓握著長槍大刀的應國士卒都神色變化動容,賀若擒虎知道,人並非是簡單的善惡,堅定和軟弱那麼簡單,九重天的神將,目力極遠,看到了那血泊之中漂浮的屍骸。

看到了穿著女童衣裳的公主,和姬衍中。

賀若擒虎這等境界,一眼看出來那不過隻是稻草人。

但是見到君王如此,他默許久。

【赤帝之女】的身份已經死去了,而且是眾目之下。

忽而有人低聲喊:「公主還在,還在,或許有救——”」

「帶入宮中,也是正統名分的——”

賀若擒虎摘下弓,拉開弓弦,玄兵級彆的戰弓鳴嘯,純粹元氣彙聚成一枚箭矢,好神將,隻一張弓,一射箭,箭矢貫穿數裡距離,直接將姬衍中和那女童的‘屍骸’射爆。

赤帝之血染紅了河流。

在神將的氣焰之下,稻草瞬間消失,

姬衍中和‘姬寧兒’之‘血’混在一起,被河流洶湧衝散開來,賀若擒虎眸子平靜,無悲無喜,隻是,在這波濤大勢之下,彼此皆無什麼選擇。

如此的話,就算是之後有擅長潛藏搜尋的高手,也再尋不出什麼。

徹底的死亡,也是一種溫和憐憫。

就讓我送你最後一路,姬衍中。

那些世家低語的聲音,還有應國軍隊裡麵的將領們的想法在瞬間凝滯住了,

隻有江流洶湧,隻有風中的烈烈肅殺,還有被賀若擒虎攔截的江濤繼續拍打河岸發出的聲音。

生於八百年的赤帝世家,當真悲愴賀若擒虎放下了弓,半跪在地,道:

「陛下,姬衍中並姬寧兒自儘。」

「末將擔憂其不死,已誅殺。」

應帝看著這位老將,摘下自己的戰袍,道:「賞。」

賀若擒虎道:「謝陛下。」

他起身雙手接住了應帝的戰袍,應帝安靜注視著波濤,然後收回視線,一步一步重新回到了本營,他腳下踏著的地麵上,自是鮮血淋漓,也不回頭。

史載,賀若擒虎狠厲,親誅赤帝血裔,姬衍中並長樂公主跳崖自儘之後,仍以重弓重箭射其軀體,辱沒之,這位肅重神將,名聲便多添加了許多的狼藉。

應國的大帝則是從容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他沒有遮掩和壓製消息,將姬子昌,文婉兒,姬衍中等人的事記錄於青史之上,去流傳於天下,更不曾以文字,將那些給姬子昌做傳的讀書人下獄。

甚至於親自去翻看了這些傳記,最後將做傳的年輕人喚來,道:「你寫的不夠啊,吟詩作曲的文字,怎麼能寫得出這樣人物的凜然烈氣呢?」

那年輕人愜住。

毀譽參半的應國大帝低笑著,在燈燭下看著那幾張泛黃的紙張,道:「你該要寫,姬子昌之恐懼,姬子昌之眷戀,姬子昌之決絕,還有最後他的那一把火。」

「赤帝是名姬子昌,但是姬子昌不該是赤帝,他拚卻最後撕裂的鎖,等到他死了之後,卻要讓你們這些讀書人,跪著雙膝又奉上他的身上。」

「他不該是這樣的待遇啊。」

「把他寫成了這樣刻板雄烈的君王。」

「又和這千年青史上那些神像,有什麼不同呢?」

應國的大帝將這些手稿平淡的放在了火燭上,任由烈焰將這些文字吞噬了,

火焰映照他的眼睛,道:「孤怎麼會,被這樣刻板如雕塑的人,將了一軍呢?”

「重寫罷。」

那年輕人壯著膽子道:「陛下不怕天下人稱呼您為叛逆嗎?」

老邁的君王大笑:「孤曾聽聞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既然有此氣概,豈能夠一直把前朝之人當做正統,難道世世代代,就隻是他們能為君王嗎?」

「叛逆?」

應帝淡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天下,豈能有覆滅前朝,更為得國之正嗎?」

而姬子昌,赤帝一係的劇變,猶如長風波濤,在之前,中州的消息都被應國大帝和兩位神將壓製住了,沒有誰敢,也沒有誰能夠有能力去把這些消息傳遞出去。

應國大帝離開。

這些消息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迅速地掠過了天下。

傳遞到了江南的時候,也恰好是秦王要求為姬子昌取諡號的旨意抵達的時候,天策府的眾人默許久,那位中州一係的禮部大名士曲翰修也安靜了很久。

然後就繼續若無其事地完成了這個任務。

南翰文多少有些擔憂這個老者,雖然這老家夥看似正經,實則頗有些小心思,還蹭他許多飯菜吃,但是也自有三分風骨和心境。

他提著些東西去拜訪曲翰修的地方。

敲門許久之後,那老頭子還是不回應。

南翰文心裡麵壓著石頭,一腳就要端門,就在他要端門的時候,那大門卻打開來,裡麵一個小小書童一一雖然說,曲翰修這老家夥窮到了經常來蹭飯,但是又在很多地方講究。

比方說文房四寶的水平。

比方說一身衣裳的製式。

比方說,堂堂大儒名士,怎麼能夠沒有書童?

南翰文心中稍稍鬆了口氣:「曲老先生呢?」

小書童道:「曲老去吃飯了,鴨血粉絲湯。」

南翰文呼出一口氣,失笑罵一句:「老家夥,胃口倒也是還不錯,白讓我擔心了。」說著就要把已經放下來的禮物都拿起來,打算直接帶回去。

所謂上行下效。

秦王陛下的節儉美德,有如病毒一般在整個天策府擴散的趨勢。

那書童訝異,然後道:「是南翰文,南學士嗎?」

南翰文疑惑,道:「是我,我之前沒有來過,你為何認得我?」

那書童回答道:「曲老今日出門之前,曾與我說,若他走之後,有一位年歲比起他稍少十幾歲之人來這裡,然後口中還頗不客氣,帶著禮物,臨走又要把禮物帶走的人。」

「便是南翰文先生了。」

南翰文的嘴角抽了抽。

那書童卻隻道讓南翰文在這裡稍等一等,他自己回去了暫租的屋子裡麵,不一會兒,就又捧著東西走出來了,道:「這是曲老給先生的信。」

南翰文的心中一沉,把東西放下來。

那書童就趁機。

遵照曲翰修之前拉著他耳朵說的要求,立刻就把南翰文帶來的東西拿在手裡,蹭一下往後調回院子裡麵,把門關合,警惕的像是流浪的小黑貓一樣盯著南翰文。

但是,這位因為經曆而節儉慣了的南翰文卻沒有在意這個了,他打開信箋,

隻是看了幾眼,就已經麵色大變了,什麼都顧不得,隻是轉過身去,朝著那熟悉的地方狂奔而去。

中間還摔倒了一次,卻不顧,爬起來,跟跟跪跪奔跑,

手掌緊了那信箋。

【南小子,你應當是來尋老夫,哈哈,小子往日嘴巴老實,心裡麵卻桀驁,

如今倒也算是關心老夫,哈哈哈,不錯,不錯,所謂禮,當發自於內心】

【你算是個有禮之人】

【赤帝陛下已去了,你難道以為老夫會去殉國,或者說為陛下儘忠嗎?說實話,這是不會的,我年少的時候,修行儒門的典籍,學子路先生,剛直勇猛,

行己路】

【後來發現,諸多事情,大多不由人】

【悟到了一條真理】

【江湖險惡,不行就撤】

【已經腐爛的赤帝一係,不值得老夫去死,君子之死,豈能夠如此簡單呢】

【老夫倒是有一個問題,你還記得你我第一次吃那什麼鴨血粉絲湯的時候,

你我交談,我說當日,老夫被秦王陛下那一句,請天下赴死而震動,因茲而慌亂失措】

【是因為隻是破壞的話,天下陷入毫無秩序的混亂之中,百姓更如芻狗,更無半點的太平日子可言,但是秦王陛下的秩序也在同時鋪開】

【斷決過去,開辟太平,鼎定天下,才是正道】

【隻是·—】

南翰文腳步匆匆,他在這個時候,卻恨自己不是那些高明的武者,沒有那種身法和手段,還得靠著這兩條腿。他衝出街道,前麵的人好多。

秦王的治下,尤其是江南這個最早推行政策的,實在是繁華。

有下學的蒙童,笑著談論著今日要做的事情;也有買菜的老人,有談笑著進城的男女,熱鬨的紅塵猶如長河,把南翰文阻攔住了。

「借過,借過!」

「抱歉,請讓一下。」

「讓一下..—

南翰文夫子在人群裡麵,逆著這人群往前麵穿行。

可是紅塵如同長河,卻攔在他的前路上,心中焦急,進不得。

而在那街道的小巷裡麵,還是那個攤位,熱熱鬨鬨的,店家看到了那個老人又來了,倒也不是他的記性好,雖說做這樣的買賣的,都得要記住來往的客人,

說實在的,記性差了不行。

可是如今人來人往的客人太多,若說是能夠把所有的客人都記住了,那也實在是不現實得很,但是他對這個老人記憶很深。

他實在是太特彆了。

一方麵是他那種一絲不苟的老頑固的氣質。

是那種飽讀詩書帶來的學識之感。

一方麵是他極為固執守舊,每次來此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從不曾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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