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衝天,恢弘無比,燦爛奪目,薑素的甲胄被撕扯出了一道獰的裂痕,
鮮血進射。
劍器直接刺穿了這位軍神的體魄。
軍神的功體,強橫無比,比起其餘武道傳說更強大,數百年來,其實隻破過兩次。
其中第一次,正是劍狂踏升武道傳說之戰。
此刻木劍龍圖之上潛藏的劍意,甚至於在一定程度上,勾勒了薑素體內留下的一縷縷來自於劍狂慕容龍圖殘留的劍意,讓薑素感覺到了一陣一陣的刺痛。
麵對這樣的絕殺,薑素的心境卻仍舊沉穩如平湖,不起漣漪,沒有退避,沒有躲藏,隻是握緊了手中的神兵寂滅,不退反進。
軍神一言不發,隻是奮力征戰。
寂滅裹挾武道傳說之氣,朝著李觀一狠狠砸下。
以傷換傷。
大不了共死!
兩人的氣息齊齊震顫爆發。
然後脫離開來,李觀一的肩膀甲胄直接進裂化作粉,超越霸主的體魄竟然也直接負傷,鮮血不斷流淌下來,但是軍神薑素付出的代價更大。
腹部直接被劍狂的神兵刺穿了。
李觀一的武道傳說之力激發出了木劍龍圖的劍意,劍狂的劍氣流轉,留下的傷痕,即便是軍神薑素,也不可能迅速痊愈,鮮血不斷流淌下來。
而在另一處地方,暴露的高眉宇淩厲。
眼底閃過了一絲絲歎息。
他具備有武道傳說的氣息,但是以九重天大宗師巔峰之境,想要對當代第一神將,武道傳說秦皇,還是率領大軍,席卷天下氣魄狀態的秦皇產生威脅,隻有【出其不意】四個字。
他握著神兵,就想要繼續收斂氣息,藏匿於大軍的煞氣之中,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縷縷銀色的流光,就糾纏在了他的神兵。
高驤看著手臂上纏繞著的絲絲縷縷的銀光。
這些光華朝著天空升騰起來。
直接將這個隱遁狀態足以對武道傳說產生威脅的頂尖神將暴露,在秦皇大軍之中,銀發男子雙目隱隱有血絲,手掌伸出,五指緩緩握合江湖之中,武道傳說。
隻要給時間,其上限足以和劍狂軍神媲美的陣魁。
二十多天的時間。
一點一點抽絲剝繭,準備的就是針對神將高。
二十餘日都沒這麼休息的陣魁釣鯨客臉上露出一絲絲危險的微笑:「找到你了,雜種玩意兒!」
明牌一到了這個階段,已經沒有其餘的選擇了,雙方的君王都已經踏上戰場,天下前十的神將各自馳騁在這天下的不同角落,百萬大軍同時征戰,這就是死戰。
軍神薑素手中的神槍寂滅插入地麵,抬起手按在腹部。
氣運燃燒起來化作金色的火焰。
他強行容納了之前的國運入體,如此才能進一步提升自己,和此刻狀態的秦皇彼此廝殺。
這金色的火焰將他身上的神兵鎧甲融化,扭曲,讓血肉在氣運的火焰之下扭曲,借助這種決絕慘烈的方式,讓被李觀一剛剛那一劍創造出來的傷口痊愈。
鮮血停止流動,軍神薑素看著李觀一。
握著神槍寂滅,朝著秦皇發動了決死的攻擊。
還有什麼好說的?
且廝殺!且放膽。且分生死,且共逐鹿!
「來!!!」
卻於數日之前。
戰戟猛烈地斬下去了,秦玉龍手中的兵器被越千峰的勁氣硬生生震得脫手而出,虎口進裂鮮血,他在對手大軍的攻擊之下,一退再退,終究難以駐守。
但是戰意不曾消失,目毗欲裂,還打算要拔出備用兵器繼續戰鬥。
忽而聽得破空聲。
兩把兵器鑿穿了戰場,重重點在他的鎧甲上。
鋒銳的寒芒將甲胄切開。
但是卻不是撕扯殺戮的勁氣,而是一種磅礴卻柔和的,送出去的勁氣陳霸仙絕學!
摧山!
轟!!!
層層疊疊的勁氣,猶如山巒之崩塌,朝著前麵推出,秦玉龍看到從那個越千峰的兩側,突出兩騎,正是陳文冕,蕭無量兩人,皆是八重天神將。
兩把長槍抵著了秦玉龍的腹部。
這位硬生生靠著兵團和地利,苦苦支撐許久的名將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了,精神恍惚,被硬生生推離了戰馬,重重落在地上,掙紮著還要站起來,卻已被越千峰趕上前去。
秦玉龍的固守戰略成功。
但是大勢至此,就算是再如何的努力固守,被擊穿也是早晚的問題。
事到如今,這位天下第十神將,終究不是越千峰的對手。
越千峰捏著拳頭,就隻照著秦玉龍的頭上一拳,早已是支撐到了極限的秦玉龍眼前一花,終是朝著後麵重重倒下去,徹底昏厥了。
越千峰渾不在意擦了一把嘴角鮮血,看著秦玉龍,倒是頗有些讚許之意,低聲道:「好一條漢子,硬生生支撐了這般時候,不過,時間上也差不多了———”
他們在這裡收拾了戰場,然後選擇發出了準備好的訊號,墨家機關術製造的煙花衝天而起,在空中炸開來,過去了片刻,這大江的水麵上激蕩起來劇烈的波濤。
越千峰肅立在這裡,風吹而過的時候,這悍將呼吸時候,身軀的刺痛都化作了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遠遠去看,水天相接的地方,一杆旌旗指著天穹,出現於此。
一艘一艘戰船破開了水麵和波濤,於轟鳴聲中抵達。
蛟龍法相在空中盤旋,發出一陣陣肅殺龍吟。
最高之處,一名肩膀寬闊的老者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越老弟,你這裡處理的速度,稍微有些緩慢了啊!」
越千峰道:「秦玉龍背後便是他的家國,麵對這樣的大軍,能夠於這十餘日內徹底擊潰,已經算是快了,總也還是在破軍先生和陛下的計算之中。」
巨大的戰船停在不遠處的江河之上。
怒鱗龍王寇於烈道:「那麼,就按照破軍先生計策。」
他的神色沉靜,胃然歎息:
「老頭子這般武功,已在這等戰場之上,沒有益,本來以為,如此大戰,
我等隻能夠當做後勤,未曾想到,那什麼昏君薑遠,竟是打通水路,修建運河!」
「雖未有多寬闊,但是借水路之便,合大軍之圍!」
「亦是可也!」
怒鱗龍王放聲大笑,七重天的宗師將軍,率領水路大軍前行,從江南水路而出,進入了應國的運河之中,迅速抵達腹地。
戰場之上,薑素已知此次已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唯有酣戰罷了,雙方大軍撕扯廝殺在一起,馬蹄的聲音,刀劍劈砍的聲音,咆哮的聲音,化作了浪潮一般洶湧咆哮。
天下的風雲席卷,矛盾彙聚,層層落下在這裡。
薑素以氣運為火焰,燃燒自己的傷口,讓自己的傷口短暫痊愈,不再流血,
這必然導致他之後傷勢更為沉重,但是也已經不再管未來了。
唯此死戰!
秦皇的戰戟猛然劈砍而下,和薑素的神槍寂滅撞擊在一起,神射高射出箭矢,被釣鯨客這二十多天準備的陣法消磨了鋒芒。
每一次,高驟的箭矢都會令釣鯨客準備的陣法破碎許多。
但是他自己也被鎖定。
雙方在瘋狂兌子。
都在為薑素和李觀一的交鋒勝負,爭取時間。
轟!!!
寂滅長槍落下,神將高驤的箭矢旋轉射出,卻在這個時候,有一柄長槍狠狠的拋射過來了,從側麵撞擊在了被釣鯨客陣法削弱過的箭矢之上。
高驟瞳孔劇烈收縮,轉頭看去。
這一片遼闊戰場的西側。
蒼狼蒼涼肅殺的長嘯聲音衝向天空。
神武王,狼王的軍勢陣法,再度出現在了這戰場之上,陳文冕斜持著父親的兵器,一側正是父親的愛將,自己的老師,他看著前方的戰場,深深吸了口氣。
爹,娘,我來到這裡了。
身穿重甲,手持長槍,巍巍然肅殺,自夜馳騎兵之中脫穎而出,馳騁於西域之上,神武王陳輔弼最後的力量,繼承陳輔弼之遺誌,走出自己的道路。
陳文冕手中的長柄雙刃戰刀撕開亂世。
陳文冕鎖定了軍神薑素,怒聲道:
「薑素,可識得此刃!」
銀甲白袍,陳文冕軍,蒼狼衛重騎兵,踏上戰場!
後方,馬蹄聲肅殺,金翅大鵬鳥的鳴嘯衝天,這巨大的法相掠過了這遼闊的戰場,金色的光焰似乎要把那鉛灰色的煞氣鋪開,嶽字軍旗,出現在戰場北方邊緣。
嶽鵬武,選擇了前來討伐薑素。
這位不再年輕的名將手中的瀝泉神槍指著前方。
亂世的終結,太平的盛世。
年少成名,縱橫天下,此生最壯闊一戰,終於到來了,他的旁邊,是竇德是那些江湖豪俠,是那些百姓,他看著前方,開口。
「衝陣!」
嶽家軍重騎兵,踏上戰場,封鎖應國軍隊後方。
嶽鵬武為核心,淩平洋為輔。
背軍開始突圍後方封鎖!
嶽鵬武所部突破應國北方軍,開始向薑素方向進軍!
幾乎是同一時間。
太平軍的旌旗出現在了東北側方向。
燕玄紀,原世通,薛天興,出現在戰場一側。
文清羽計策,分出五萬軍隊,借助了大運河和怒鱗龍王船隊水運之速,抵達戰場。
太平軍開始進軍。
牽製東北側的應國軍隊。
阿史那所率,重組鐵浮屠,出現在戰場之上。
西域軍開始進軍!
夜重道,夜不疑所率,夜馳騎兵,出現在戰場之上。
夜馳騎兵,開始進軍!
周柳營,周仙平所率,重甲鉤鐮槍步兵,出現在戰場西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