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的安怡公主府內。
剛下轎回府的衛學海第一時間便來到了後院。
見丈夫走入後院,楚馨瑤忙倒了杯茶遞到他手中“怎麼樣了?你見著佑陽那孩子了嗎?把該送的東西都送了?”
“呼……”喝了口茶後,衛學海吐氣道“放心吧,該送的禮節,你男人我都送出去了。”
聽到他如此說,楚馨瑤稍稍鬆了口氣,隻不過,當她看到丈夫那深沉如墨般的古怪臉色時,臉上表情又變得緊張起來“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對勁,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你放心吧,玉佩我也送出去了,且用了我先前說的那個法子,應該不會得罪東宮,也不至於失信三殿下……算是達到我兩不得罪的目的了。”
“是嗎?那你臉色為何如此古怪?”
“說不上來……”衛學海皺起眉頭,輕微搖頭道“我總覺著……三殿下,就是佑陽……這孩子……怪怪的……”
“怎麼說?”楚馨瑤玉顏一怔,“那孩子……給你臉色瞧了?”
“這倒沒有。跟你說的截然相反,見著我後,一口一個大舅,親近得很……”
“這有何怪?你本就是大舅,更何況清荷當年能入宮,還離不開你我夫婦的幫助呢。佑陽那孩子親近你再正常不過了……”
話說到此,楚馨瑤秀眉一蹙,“難不成,你是覺著這孩子親近你是彆有目的?”
“我看不出來……那親近感,不似作偽。”
“這不就完了?人孩子才多大?能有多少心思?”
衛學海眉目一橫,哼道“可他是衛清荷的孩子!衛清荷是我妹子,她什麼樣的人,我能不清楚嗎?”
楚馨瑤一瞪眼,滿臉的不解“他是清荷的孩子又怎麼了?”
“清荷這人的心思有多重,你這做嫂嫂的難道沒有體會嗎?”衛學海深吸口氣,意味深長道“以她的秉性,生出的孩子豈會是易與之輩?她心思多重的人?要說她教育出來的孩子是什麼心思單純者,打死我都不信……”
“你這話就誇張了,有你這麼說自個妹妹的嘛?再者說了,就算清荷像你說的那樣……那個,可佑陽才多大?虛歲剛過才滿五歲吧?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能有多少心思算計?”
衛學海冷笑“太子也不過六歲爾。”
楚馨瑤一時語塞。
是啊,太子也不過六歲出頭而已,可他卻能想到利用流紋鳳佩,設計衛學海下套,這說明,判斷一個人的城府心機,好像不能全從年紀來判斷。
尤其是像太子、楚佑陽這些本就早智的皇子們!
更不能以常理度之。
遲疑片刻後,楚馨瑤勸道“可你自個也說了,沒從人孩子身上看出什麼古怪處啊……說不定,你就是瞎想過頭罷了……”
“是嗎?但願如此吧。”衛學海抬頭望天,細聲呢喃道“倘這孩子真能偽裝到連我都未能看破的地步,那……才是真的嚇人……”
另一邊的衛府。
從劉家大宅折返而回的衛學仁也剛回府不久。
半隻腳剛一踏入門檻,小跑而至衛學仁身前的胡強便將今日衛學海登門拜訪楚佑陽一事,事無巨細地稟報給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