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身後響起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直至身後停下。
許是看她太過專注,並沒有出聲打擾。
晨光從側前方照過來,一道影子映在地上,拉得老長。
而陸心瑤的影子,則重疊在身後人的影子上,交|纏曖昧,竟讓人看了遐想連篇。
範靖宇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驢子許是吃飽了,心滿意足地抬起頭蹭了蹭陸心瑤的手。又抬眼看了看站在陸心瑤後麵的範靖宇,衝範靖宇“哼哼”了一聲。
陸心瑤輕輕撫了撫驢子的頭,道:“嗯,你吃飽了,歇著吧。”
說著站起來,一個轉身卻冷不丁撞進了一堵肉牆裡。
“哎喲”,陸心瑤摸了摸撞疼的鼻子,眼睛眉頭皺成一團。
待看清前麵的人時,她驚得急忙後退,卻一腳被草料絆到,一個踉蹌就要往身上倒去。
範靖宇眼疾手快地往前一步,一手撈在她腰間,一手拉住她的手,輕輕把她拉了回來。
陸心瑤滿臉緋紅,滿眼迷離。
剛剛還在想著,這人就突然出現。這是在夢中嗎?
“怎的?見到我站都站不穩了?”範靖宇戲謔道。
陸心瑤突然反應過來,鼻子還有些疼,不是夢!
她略抬起頭,撐了撐眼,隻見他的臉在晨光照耀下熠熠生輝,那挺立的鼻子、恰到好處的五官、玉色的肌膚,還有那泛著光影的眼睛,竟是那麼的好看,讓人著迷。
她失神了一刹那,回過神來,掙了掙,沒掙脫,遂沒好氣道:“你莫不是屬貓的?走路都沒聲!”
他放開了她,嘴角微微有笑意,道:“錯了,我是屬馬的,走路“噠噠”響。是你太入迷,或者是太想我了,急著對我投懷送抱……”
陸心瑤瞪了他一眼,惱道:”臉皮比那城牆還要厚,不美死你!”
說著轉身就走。
臉上卻早已紅暈一片。
陸心瑤回到大堂,拿起茶壺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水,手還沒碰到茶杯,身後一隻手伸了過來,端起茶杯就喝。
陸心瑤回頭,範靖宇正端著茶杯喝茶。陸心瑤更惱,用手搶過茶杯,仰頭把剩餘的半杯茶一飲而儘。
喝完,她得意洋洋地朝範靖宇笑,仿佛在說:“還想喝我的茶?做夢!”
範靖宇卻是看著她瑩白手指間的那個茶杯,意味深長。
陸心瑤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唰”地就紅了,隨即恨恨地把茶杯放到桌上,抬起手用力擦了擦嘴巴。
範靖宇眼底盈滿笑意,抬起自己的手,像無意識般撫了撫自己的唇。
陸心瑤臉上紅暈更甚,恨恨瞪他一眼,啐道:“登徒子!”
轉身落荒而逃。
幾日不見,敢情是修煉臉皮去了。
還沒等陸心瑤走遠,範靖宇一拉陸心瑤的手,陸心瑤腳步踉蹌便跌入了範靖宇的懷裡。
陸心瑤掙了掙,卻掙脫不得。
範靖宇用力箍得緊緊的,邊朝掌櫃的說了聲“掌櫃的,請個假”,邊擁著陸心瑤往門外帶。
他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陸心瑤的耳邊響起:“這次你彆想我放手了!”
天知道這段時間他在外麵奔波有多想她,特彆當他和某組織的團夥打得難舍難分,差點被一刀生劈時,他決定不再等待:
如果餘生很短,他也要大膽向她告白,好好愛一回!
楊掌櫃抬頭見此,一時呆住。
其他夥計也發現了範靖宇和陸心瑤的異樣,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相擁著走出了知福樓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