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俊昊但覺眼前一片模糊,時光似乎倒流而回,身體樣貌如同穿梭回過去,竟是又回到十七八少年模樣。幾個呼吸後,自己與易風、阿樂等一眾人就出現在了煉獄塔外的廣場之上。
季濤等一眾八方堂堂主和金丹以上眾長老全部在廣場之上,早就做好了準備。待眾人一出現,被奪舍的和搶奪他人令牌出來的,全數被眾長老拿下,自是帶下去嚴加查詢。結果是殺的殺,下禁製的下禁製,隻有少數幾人是以往試煉之人,倒是安然無恙。
這時,一名金丹長老來拿那名中年男子。楚俊昊幾人有意提醒,奈何未曾開口,但覺身體已被震飛出去。連同那金丹長老,也被震的倒飛而回,被一旁季濤接住。
霎時,廣場之上出現了一個開闊地,中年男子昂首挺胸獨自站立在那。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獨特氣勢從其身上散發出來,向四周擴散。一眾金丹長老不由自主向後倒退數步,眾弟子更是驚慌失措。
季濤踏前一步,目光凜凜,說道:“沈星海!你是如何出來的?”
中年男子沈星海充耳不聞,仿佛全世界都不在他眼中。隻癡癡的望著一個方向,似乎他的整個世界就在那裡,而那裡有他魂牽夢繞、牽腸掛肚之人——秦素香!
楚俊昊等人早已被季濤等一眾長老護在了身後,好奇無比的尋著中年男子沈星海的目光看了過去。
但見煉獄塔塔身陰影下,站立著幾位美麗女子。為首一位女子看上去年約三十左右,容光煥發如秋日之菊,體態豐茂如春風之竹。肌膚白皙不施粉黛,吹彈可破如冬雪之梅。發髻高聳如雲,柳眉彎如月牙。唇紅齒白,雙目顧盼間神色飛揚。言笑晏晏,梨渦淺淺如空穀幽蘭。淡藍色衣裙隨風飄揚,如夏日碧波間之新荷。
楚俊昊登時呼吸一滯,心中暗道,世間竟有如此美貌女子!娘親的容貌也是極美的,可是與她一比,卻也遜色幾分。又見她身旁兩女,一位是成熟大方、爽朗豪邁的金丹長老萬玟琪。另一位則是身著紫裙,麵冷如霜的青春少女。這二女也是極為好看的,可是與她秦素香一比,就要黯然失色了。
一旁,阿樂帶著幾分嫉妒幾分羨慕幽幽說道:“如此容顏真可謂驚為天人!難怪天下男兒趨之若鶩,為一睹其絕世容顏,甘願以身犯險。真不愧是被稱作千秋萬載、八方十界第一美仙子!”
阿樂作為女子尚且被其風姿所迷,更何況是其他一眾年輕男弟子。而易風更是如癡如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秦素香,便如那中年男子一般模樣。隻見他情不自禁踏出兩步,輕輕吟道:“天上人間恐怕再也沒有仙子這般風姿之人!”
秦素香有所感知,抬頭、舉目,恰好與沈星海四目相對。但覺心頭一痛,笑容凝固。隻見眼中那男子樣貌依舊,淡淡的衝著自己一笑。那笑容裡有興奮、無奈、後悔、自責和憧憬。他的眼中,從始至終始終沒有彆人。
這時,一滿頭白發的老者走出來說道:“喂,原來是你這個小娃娃啊!看你修為不錯,長進不少啊。來、來、來,跟我老人家比劃比劃。我手癢的很,好久沒有鬆鬆身子骨了。”
楚俊昊一聽其聲音,便知道是那迷幻森林中的布陣老者——陣堂堂主星塵子!
“星塵子不可!”一道雄渾的聲音響起,一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星塵子身旁,攔住了這個老小孩的動作。轉身對秦素香說道:“你自己選擇。”說罷便負手而立,不再理會他倆。
這時,一眾長老以及各堂堂主齊刷刷行禮,口中喚道“總堂主”。原來這個樣貌普通、平凡之及的長須老人正是八方堂總堂主孫德勝!
孫德勝輕輕點頭示意,說道:“試煉已經結束,你們該乾什麼乾什麼去,明日便啟程去參加仙盟大會吧。至於,何人率領弟子前去,你們自行商量吧,三人即可。”此話,自然是說給季濤等一眾分堂堂主聽的。
季濤抱拳應是,吩咐一眾長老去安排事物,命令楚俊昊等一眾試煉弟子去傳功塔內等候。
楚俊昊隨眾人向傳功塔而去,發現易風任然站立在那,便又折回去叫他。正欲開口,忽聽那沈星海溫柔無比的說道:“你,可還好?”
秦素香目光複雜,微微低頭,說道:“一切都好。”
“跟我走好嗎?我帶你離開這鬼地方。”沈星海問道。
片刻的安靜,秦素香抬頭苦笑著道:“不!我在亡夫靈前發過誓,此生不再嫁,永生不離開這個家!”
沈星海身體一震,楠楠念叨:“亡夫?他——死了?可惡啊!”
場中再次陷入寂靜中,沈星海忽然顯得非常落寞,短暫的思想鬥爭後,緩緩向煉獄塔走去,身影蕭索,仿佛眨眼間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秦素香滿眼不舍的看著他的背影。當沈星海踏上塔前台階時,緩緩轉身,堅定無比的說道:“你若此生不再嫁,我亦終身不娶,陪你孤獨終老又如何!”聲音不大,卻傳遍在場所有人耳朵,似乎是發下某種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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