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美做國王!
把四個吃飽、玩累的孩子哄好睡覺,孫應台轉過身和妻子商量道“我這次回來呆不久,明天晚上十一點左右,咱們一家六口全部到湖頭村村口和其它人彙合,時間很緊張,明天白天讓孩子們呆在家裡彆到處亂跑,早上你和我到五叔那裡去一趟,把家裡的茅草屋托付給五叔照看,以後如果有機會回洋樹村,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如果不回來,咱家的這棟茅草屋和後山一畝半的坡田就送給五叔。權且當做報答五叔這些年對孩子們關照的一點心意。”
“走的這麼急?再多待五六天時間,等到我把家裡的一隻羊、兩隻雞,還有一些其他瓶瓶罐罐全處理掉,那時候再離開不行嗎?”
“我有時間慢慢等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但是安南那邊的運輸船隊可不會等咱們,回來之前,連隊裡的連長和排長都提醒了好幾次,說今、後一年半之內,安南全境有一百多萬百姓、士兵要遷移到南美,本土地區遠洋運輸船隻緊張,如果耽擱晚了,不僅本土地區上好的土地、草場被彆人提前分了,而且還可能遇到其他變故。
安南的局勢很不穩定,法國洋人三天兩頭找安南政府的麻煩,誰也不知道到了1883年,法國人會不會離開派兵攻打安南北阪地區,所以咱們是越早趕到安南,越早搭乘運輸船隊離開越好。”
“那那我明天把家裡的山羊和兩隻雞找個合適的買主賣了以後,咱們再離開,這總可以了吧。”
“也彆麻煩那麼多了,山羊送給五叔,兩隻雞明天早上全殺了,再到鎮上買幾個小菜,把五叔全家叫到家裡聚一聚,吃完飯之後,連同家裡的茅屋、坡田、瓶瓶罐罐的東西,全部送給五叔,反正這些東西也帶不走,送給五叔也不是便宜了外人,乾嘛扣扣索索的。”
孫應台催促道。
“哼,你倒是挺大方,你知不知道,為了養活幾個孩子,我在家裡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罪,就那一頭山羊、兩隻雞,還是我好不容易辛苦花了一塊銀子,辛辛苦苦伺弄養大的,說不要就不要,說送人就送人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幾個娃娃的苦。”
妻子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宣泄道“你是在外麵掙了一點錢,可那是你拿命換來的,咱家本來就是窮苦人家,多省點多存點銀子總沒有壞處,要不然,萬一家裡再遇到難處,就是多一文錢也總好過沒有強,你說,我說的話在不在理?”
“阿娟,是我不對,我沒有體諒你們娘幾個的難處,彆哭了好不好?”
眼看妻子落了淚,孫應台心裡不是滋味,一邊用袖頭為妻子抹去淚水,一邊解釋道“我原本想的是,南美本土給咱們家分了一塊小牧場,據說麵積有兩百六十畝那麼多,而且你和四個孩子到了本土,作為參軍退役軍屬登記以後,政府還會按照退役軍屬標準,成年人不分男女,每人發放12畝耕地,未成年孩子每人5畝耕地,或者換算為牧場草地,就是五個人,總共120畝牧場,
我當時就想,咱們家有了那麼多土地,到了本土以後,政府還會以貸款的形式,發放農用器具和牛羊等牲畜,有了這些家業,一隻羊、兩隻雞送給五叔家也沒有什麼,反正南美本土牛羊、雞等牲畜價格很便宜,到時候咱們先買上幾十隻羊,等到穩定了下來,以咱家的牧場麵積,養個七八百頭羊也不難…………”
“南美本土的牲畜價格真有那麼便宜?”
妻子充滿好奇,打斷丈夫的話問道。
“一點都沒有騙你,在安南服役的時候,連隊裡有二十多個在本土分田成家的兄弟都這樣說。”
“那也不能把山羊送出去,家裡的房子和田地都送出去了,也不少這一隻羊,我看還是賣了山羊,換一點銀子好,就是到了南美本土,多一點銀子也能多添置一些家具。”
“家裡的事情你說了算,都聽你的。”…………
第二天早上,孫應台戴上一根假辮子,早早的到鎮子集市上買了一些吃食,然後和妻子一塊拜訪族中親戚。
因為行事謹慎、低調,和孫應台一同回家接親人離開的士兵們並沒有遇到阻礙,當天夜裡,連帶家屬在內,一行近百人趕到事先約定的地點,隨即搭船離開。…………
類似的事件持續不斷的在閩南、兩廣地區上演,下定決心出海闖蕩之前,因為沒有親自接觸南洋、南美本土的真實情況,大部分青壯都是抱著冒險一博的念頭,失敗了,大不了孤身一人,葬身域外,闖出了一點名堂、或者找到一條養活家人的生路,則親自回家、或者拜托信任的同鄉,將家人接到南美本土一同生活。
一封封橫跨大洋的書信通過同鄉的手,傳遞到家人手裡,一個個真實的消息,從回鄉華人的口中傳出,堅定了家屬出海追求新生活的信念,南美漢國在大陸地區的影響力,通過最簡單、原始的方式,逐步擴大到閩南、兩廣中部、內陸地區,一個個封閉落後的小山村,因為歸來的青壯影響,逐漸掀起一場場離家出海的浪潮,山村的青壯越來越少,到了最後,甚至隻剩下數十名受不了海上顛簸、留戀故土的老弱,坐在山村前的石磨上,靜靜的看著一戶又一戶離開的同鄉、鄰居。
快速增長的移民人口,使得與移民事務相關的各部門不堪重負,通過官方、本土民間、第三方航運公司等合法渠道進入的移民數量迅速突破每年五十萬的大關,而一些未經國家允許,私自花錢偷渡的遠東華人數量也越來越多。
沿著東南沿海—南洋—非洲東海岸—南美洲本土以及遠東—南太平洋—南美洲兩條本土移民運輸航線,某些為了獲取利潤的西方洋人船隊也模仿本土移民運輸船隊的形式,進行非法的移民偷渡活動。
漢國政府能夠撥付正規移民運輸行動的經費畢竟有限,那些拿不到政府移民業務訂單的西方運輸船隊們,舍不得移民運輸的利益,轉而選擇偷渡的方式進行移民活動。
組織偷渡的風險比正規遠洋運輸高一些,不過他們獲取的利益也比正規航運公司高出不少,為了增加本土人口,對於偷渡到本土的華人百姓,政府隻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方式,畢竟偷渡的百姓千辛萬苦、冒著生命危險抵達目的地,而且本土又急需人口,增長國家發展潛力和戰爭潛力,不管這些人口是識字的讀書人還是什麼不懂得窮苦農民,反正他們到了本土,再次一些,到新開發地區,種種地、打打漁,也能夠為本土一分勞動力。
基於政府的不作為態度,偷渡到本土的移民被舉報發現後,按照規定進行為期兩年的集中勞動處罰,然後和正規華人移民一樣,該進行基礎掃盲教學的照例進行,兩年勞動期結束後,該發放的土地一分也不會少。
正是看到本土政府的這種態度,非法移民的數量逐年遞增,並且即將超過每年十萬人的規模。
死在偷渡途中的不幸者有之,抵達本土之後,因為行為不收斂,被發配南太平洋島嶼和剛果殖民地的也有,南太平洋麵積占世界表麵的百分之二十五,廣袤的海麵上零星分布著兩萬多座島嶼,南太平洋中的法屬波利尼西亞群島風景秀麗不錯,但是方向再往西推移,天氣炎熱、有時候遭遇暴風雨襲擊的薩摩亞群島,對於被發配的華人罪犯來說,可不是個好地方,
1880年3月,為建設南太平洋航運中轉基地,2000餘名罪犯被發配到薩摩亞群島,時間過去一年半,到了1881年9月,先後有四百餘人因為疾病、酷熱等原因死在島上,所以,雖然薩摩亞群島和波利尼西亞群島在後世被稱作為大漢帝國在南太平洋上的兩顆明珠,但是麵臨疾病、沉重勞動折磨的華人罪犯們可從來沒有這樣認為過。
1881年9月,搭載安南撤離士兵、移民的船隊行進到南太平洋某一處海域,經過一個多月航行,船上的乘客精神都不太好,梅東興、梁興、王士珍等人從船艙內出來,走到甲板上。
“接到陛下命令,南洋軍團主力抵達薩摩亞群島後,就地與海軍陸戰隊混編,組成夷洲列島守備部隊,王上尉,我有意推薦你擔任薩摩亞群島阿皮亞港守備部隊指揮官,你有什麼想法?”
梅東興看似不經意的對身後的王士珍說道。
“職下但憑梅總督安排。”
“阿皮亞港計劃配置400名南洋軍團老兵和400名附屬民兵,正式任命通知下來,你的軍銜應該會提升到少校。”
梅東興笑著看了眼對方年輕的麵孔,問道“陸軍軍官學校四期畢業,你應該是同期同學中,軍銜最早提高到少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