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頭直指賚塔。
客觀事實是行凶的滿洲兵是你賚塔的部下!
那麼,誰敢保證不是你賚塔授意部下對漢軍正白旗都統行凶?
你賚塔說的再漂亮,此時你這個副都統的話也不具備任何公信力。
也就是說賚塔此時於整起事件中嫌疑最大。
如此,賚塔說的任何話都不作數。
王五已經失去耐心,他知道賚塔屬於又老又硬的滿洲老梆子,骨子裡瞧不起漢人的那種。
想要這種人妥協交出凶手基本不可能,故而隻能采取武力措施。
在此之前,他卻扭頭問嚇的正哆嗦的道台金冠三、知府李文:“我新降大清不知朝廷官製,二位都是朝廷命官,可否告知滿洲副都統幾品,漢軍都統幾品?”
“這?”
李文被這個問題問的一頭霧水,也不知王都統問這個什麼意思。
正犯難回還是不回時,身邊的金道台已然大聲說道:“按大清官製,副都統正二品,都統從一品。”
王五點頭複問:“都統可有滿漢之分?”
“並無。”
金道台回答的很乾脆,因為這是事實。
隻要入了八旗就都是旗人,雖然事實上滿貴漢賤,卻並無相關條文、律令、詔書予以明確。
故理論上滿洲、蒙古、漢軍平等。
隻各旗事務由滿洲旗主、議政大臣統一負責。
但滿洲副都統品級上是低於漢軍都統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哪怕是同左右都督一樣的虛銜,那也是實打實的品級。
“好!”
得到確定答案後,王五視線重新落回賚塔臉上,冷冷說道:“我以大清漢軍正白旗都統,世授三等阿達哈哈番世職並實任荊州總兵官身份,命你賚塔即刻下馬聽侯朝廷處置,爾部駐防八旗官兵無論軍官亦或披甲人,皆繳械於滿城暫侯,至於行刺本官凶手立行關押,調查清楚再由朝廷定奪。”
賚塔聽到這裡已是怒極反笑:“你一個尼堪竟敢要我滿洲繳械,伱道大清是你尼堪的嗎!”
“放肆!”
王五亦是大怒,“本官乃八旗漢軍都統,何來尼堪一說!”
“爾一降賊安敢以八旗自居也!你這尼堪於我大清就是一條狗!”
賚塔憤怒之下揚手於虛空中狠狠一鞭,意王五若在他麵前便是抽死也不為過。
“降賊?”
王五目中凶光閃過,“賚塔,你是要公然對抗朝廷嗎!招撫我等乃朝廷大政,亦是大清善待我漢軍之國政,你口口聲聲蔑稱我為狗賊,莫非說我大清開國以來為八旗、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的漢官漢臣皆是你眼中的狗賊不成!
你是在指太祖、太宗、先帝及當今皇上皆昏聵之君嗎!”
一連串的指責如同大帽扣下,繞是賚塔惱怒至極,也不敢真被這些大帽扣住,氣極之下破口罵道:“尼堪狗賊,任你巧言如簧,也休已莫須有之罪強加於我!我滿洲忠勇之士豈是你一尼堪降賊可比!”
這位還是熟知嶽武穆故事的。
“漢軍不過我旗下走狗,你個尼堪降賊還真以為能同我們滿洲並立嗎!”
一眾滿洲將校見副都統已與這尼堪降賊對上,均是出聲附和,大罵王五不過明朝來降的一條狗,根本不配同他們說話,言語極其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