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洞引起的風波暫且告一段落,作為洞府出入口的白骨林消失,金吾衛陸續離開倉山鎮,畢竟各自鎮守的城鎮有所不同。
咚咚咚。
倉山鎮敲鑼打鼓,進行著名為【呂祖祭】的慶典。
白骨夫人的禁忌影響深入人心,對於民眾篡改過的記憶而言,呂祖祭已經持續三百餘年。
成群結隊的民眾腳踩高蹺,他們打扮成各類仙神,領頭的仙神是呂洞賓,末尾則是鐘馗。
引來陣陣叫好聲。
王信麵容呆滯的站在人潮人海中。
“呂祖祭,有關八仙論道的事端到底是真是假?”
他邋遢不已,嘴裡含糊不清的呢喃著,外加宛如灼燒形成的疤痕特異,旁人紛紛避讓。
王信行路十幾日才來到的倉山鎮。
他的記憶因為禁忌而改變,可內功引發的心血來潮卻在不斷告訴自己,一切與八仙論道相關的事物都是憑空捏造的。
使得道心深受影響。
王信痛苦的捂住腦袋,皮膚漲的通紅,內力竟然出現失控。
待到他察覺自身的不對勁,想要梳理內力已經來不及,隻能跌跌撞撞的朝城外而去。
儘量遠離民眾,免得內力暴動傷及無辜。
“誰能想到,心血來潮竟然會讓我走火入魔。”
王信麵露無奈。
就在他即將走出城門口時,突然聽到周遭有人談論呂祖,不由悶哼一聲,口鼻冒出滾滾濃煙。
王信閉目強壓雜念,神識下意識掃過嘈雜的源頭。
源頭是一間新建的寺廟,有工匠在主殿雕刻著呂祖的神像。
當他看到呂祖的長相後,表情不由一愣,神像竟然與沈煉有著三四分的相似。
王信陷入失神,道心的悸動逐漸平複。
在得知呂洞賓牽扯到沈煉,他反而有種理所應當的感覺,內力走火入魔的趨勢蕩然無存。
隨即內力一陣湧動,水到渠成的踏足元丹二境。
王信穩固修為,不知不覺已經在角落裡呆立一天一夜。
他道心清明,把散亂的頭發用道簪紮起,又整理下衣物,打算近距離旁觀呂祖的神像。
“王兄,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倉山鎮?”
王信轉頭一看,卻見沈煉表情複雜的站在寺廟前,樣貌依舊有特異未斂的殘留,額頭外凸半指龍角,雙眼暗金色澤。
“剛…到不久。”
“我先一步返回鹽良鎮,呂祖廟是…哎,罷了,今後你若是接觸到白骨洞自然能懂。”
沈煉嘴角抽搐,匆匆告彆王信幾個閃身消失不見。
他其實明白是白骨夫人的禁忌導致,值得慶幸的是,八仙在千年間大概率已經殞命。
否則呂洞賓不得上門找事。
“其實呂祖與我也不算特彆相像吧,不是熟人的話,恩,應該隻覺得形似神不似。”
“這叫啥事兒啊。”
沈煉殊不知,朝廷已經將自己認定為呂祖轉世。
“回家養傷吧,估摸著榕樹枝頭的丹果就快成熟,八哥大半個月不見,難不成在鹽良鎮。”
沈煉眼底滿是熱切,此番八仙論道除去莫名和呂祖牽扯外,收獲遠超高老莊、碧波潭。
光是馬萬戶後續贈予的內丹術秘籍就有三十五冊。
沒錯,足足三十五冊內丹術秘籍,外加六七十顆道嬰七境的大藥,差點掏空馬萬戶的儲物袋。
“晉升道嬰七境夠懸,但樁法的三次蛻變肯定能行。”
沈煉不由想起馬萬戶交代的事端。
“怒江……”
原作關於陳光蕊的描述並不多,印象裡經曆非常的淒慘。
陳光蕊高中狀元後,便帶著妻子赴洪州上任,結果在路途被水賊打殺,屍首直接丟在江裡,妻子成了水賊的壓寨夫人。
據說唐僧是遺腹子,但陳光蕊有沒有喜當爹很難評。
後續的發展更是離奇。
陳光蕊的案子無人問津,直到唐僧長大成人與親娘相認,得知真相才報官清剿的水賊。
最讓沈煉不能理解的是,陳光蕊已經身死十幾年,怒江龍王突然跳了出來。
怒江龍王以陳光蕊早年搭救過自己所化的鯉魚為理由,用不知何種手段,把陳光蕊複活了。
離譜。
人家孫猴子想要複活猴子猴孫,特地跑一趟地府都無門,你一個怒江龍王是怎麼做到的?
陳光蕊怕是屍體都爛完了吧?
沈煉有點犯嘀咕,按照常理來說,陳光蕊的劇情似乎在唐僧西行之前,應該不會崩壞才對。
可既然馬萬戶都提到玄奘,以及暗藏江底的洞府。
難不成是怒江龍王在千年間作祟?
“怒江關聯金蟬子,說不定能找到人人唐僧肉的線索,希望洞府的危險程度不會太高。”
沈煉捏捏鼻梁,近日他找苗元禮調閱過【怒江案】的卷宗。
表麵就是童男童女莫名消失的妖魔食人案,隻是二三十年一直未曾破獲,甚至規模變得愈演愈烈,才交給馬萬戶處理。
馬萬戶先前在怒江一帶搜尋過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