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衙後院。
坐在對麵的曲姨娘抹著淚,看向女兒的眼神終於沒有那麼怨懟“老縣令終於可以發喪!可憐你哥哥,咱們隻能偷偷給他念往生經超度!”
大夫人點頭,眼眶紅腫,哽咽道“走到這一步,我們都不容易!”
二叔歎了口氣道“好在以後再也不用膽戰心驚,上個月西關營的成將軍派人來叫老縣令過去,我們差點露餡。”
說起西關營,玉九兒才想起來問“對了,西關營的成將軍有沒有放服役百姓回來?”
皇上的旨意應該是先她一步到達的。
二叔聞言驚得跳起來“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已經免除陰山百姓服役?”
“此話當真!”大夫人也有點激動。
玉九兒點點頭,將金鑾殿上的事交代了一下,末了還惋惜地道“隻可惜暫時還不能廢掉《陰山契約》,下一屆的縣令還得是中殿試之人!”
大家聽後都一臉不可思議。
長姐喜極而泣“九兒,你已經很了不起了!祖父和父親一生的夙願就是讓陰山百姓不用服役,可他們顧及《陰山契約》從不敢提及,你竟實現了他們的夙願?”
被曾經看不起的家人恭維,玉九兒倒有些不好意思。
人設逐漸洗白,總算沒有辜負她的努力!
“對了,陰山人免除服役是有條件的,皇上隻給我們一年時間,若稅收、人口還有百姓生活水平無法提高,仍要繼續服役!”
玉九兒這話如一盆冷水潑下!
“這,這談何容易?兩千人回來雖說勞力提高,可他們也是要吃喝,還要交人頭稅和其他雜稅上去啊!交完還剩什麼來提高生活水平?”大夫人一顆心又揪起來。
玉九兒拍拍胸脯道“大家放心,我已經有應對的法子!代我號召所有人回來就可以行動!”
“可是成將軍並未放人啊!”二叔跺腳道。
玉九兒一聽,氣得倏地站起“他怎麼那麼不要臉!這是聖旨!他也敢違抗?”
可能太過激動,她感到一陣眩暈,接著兩眼一抹黑,癱軟在椅子上。
眾人驚慌起來,急忙得大喊“柳大夫快來!大公子暈倒啦——”
柳大夫來得很快,把過脈後,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九姑娘這是喜脈?”
“什麼?”周圍的娘子軍驚得跳起來。
“老夫診了三次,確定是喜脈!”
大夫人麵色陰沉“玉桃、成安,你們兩個給我滾進來!”
兩人進屋看到大家神情肅穆,忐忑不安地行了禮。
“九姑娘有孕了!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玉桃聞言也嚇了一跳,抖著唇道“回,回來之前,九姑娘被慶陽郡主搶了去,可慶陽郡主是女的不應該啊!”
成安也是一臉懵,接觸到大家淩厲的眼神,哭著臉道“卑職也不清楚啊!”
玉九兒悠悠轉醒,知道瞞不住,隻好道出實情“是靖王的種!”
這話宛如一道驚雷,把大家劈得外焦裡嫩!
玉九兒將那晚的事悉數道來。
曲姨娘慌得原地打轉“這可如何是好?得趕緊把孩子打掉!”
玉九兒咬著唇暗自懊惱,回來路上兩個月,她居然心大得忘了還有月事這回事?否則她斷不會讓這事暴露出來。
穩重的玉桃弱弱地說了句“九姑娘已經被賜婚給靖王,總歸要成親,先生孩子再成親也不礙事吧?”
“什麼?賜婚?”
二叔為了避嫌沒進屋,這一刻急得破門而入,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了,他急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