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聽到君墨沉穩的聲音傳來:“抱歉!我和內人昨夜外出尋人,回來晚了,剛起床!”
“你們夫妻沒有睡一個屋?”是村長的聲音。
玉九兒心中一緊,建立信任不容易,可不能就這麼丟了啊!
隻聽君墨道:“這屋沒有被褥,怎麼睡人?我也是剛起床,過來看看!”
玉九兒匆忙起床,檢查妝容。
君墨問:“村長有事?”
“是這樣,你說你們從海岸的英子村過來,聽聞整個西域最好的小提琴是出自你們家鄉,你們自小耳濡目染,應該會拉小提琴吧?今天我兒子娶妻,來了很多西域軍官捧場!可請來的小提琴手不巧被熱油燙傷了手,能否請你們去幫忙拉個小提琴?”
君墨道:“英子村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拉小提琴!我”
玉九兒在屋內急忙出聲:“村長,您放心,我們一會兒過去!”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革命根據地,可不能就這麼沒了。
“好嘞!麻煩了!”
然後她聽到村長離開的腳步聲。
玉九兒開門,迎接她的是君墨和梁子湖想殺人的眼神。
還有魏正,臉黑得像玉九兒欠了他錢似的:“你到底聽清村長說的是什麼了嗎?整個大東朝都沒有聽過這個樂器,你不逞能手癢嗎?婚禮上有西域軍官就會有西域兵,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玉九兒撇了撇嘴,還沒出聲,梁子湖就催促她:“那婚禮堅決不能去!快進屋收拾東西!咱們得尋個借口跑路,省得引來追兵!”
玉九兒翻了個白眼:“你們怎麼就這麼篤定我不會?”
“你會?”三人異口同聲。
“你們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咯!”
瞧不起誰呢?本姑娘讓你們驚掉下巴!
玉九兒背著手,故意逗他們:“從來沒有吃過西域的席,我好奇得緊!應該有不少好吃的!”
“你,你,你......”梁子湖嚇得倒退兩步,舌頭打結。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九姑娘,也聽大家議論過以前九姑娘是“豐功偉績”。
難道是饞蟲又犯,連命都不顧了?
君墨到底是個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玉九兒話裡的揶揄,瞬間恢複了一貫清冷的神色,隻盯著玉九兒看。
梁子湖看了看君墨,又看了看玉九兒,君墨神色如常,玉九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嚇得腿軟:“你們去吧!我不去了,總要留一個人收屍吧?”
這話把玉九兒逗樂:“梁大夫您可真幽默!”
兩人整理好儀容就出發。
“我們沒有隨手禮,隻送幾個銀元可以嗎?”君墨問。
“送什麼銀元?我都還沒跟他要演出費呢!看他後麵給不給演出費。他給,我們再送;不給,我們銀元也省下了。路上采把野花送過去就行!”
君墨那個冷靜的酷臉再也繃不住,慢慢裂開。
玉九兒沒有開玩笑,她果真一路在采野花。
兩人來到村長家。
映入眼簾的是奢華隆重的婚禮現場,著實把玉九兒給震驚到,連君墨都頓了一瞬。
西域人果然生活富裕,一個村長搞的婚宴也這麼講究。
玉九兒一眼就看到立在台上的小提琴,心裡竊喜,幸好跟現代的小提琴長一個樣兒。
再看那一排在台上圍著長桌談笑風生吃著東西的西域將領們,玉九兒心虛地趕快將眼睛瞥向彆處。
倒是君墨神色如常地應付村民的問候。
玉九兒見西域將領沒有起疑,才暗自舒了口氣。
村長看到他們進來,出來招呼他們坐下,玉九兒把手上的花束送過去,還附帶一首很有寓意的西方詩歌。
村長驚呼:“這,這太漂亮!有心了!謝謝!”
君墨認真看了村長的表情,確定他不是客套。
沒想到這個厚臉皮的縣令胡亂將野花擺弄一番也能得到村長的青睞?
他實在無法理解西域人的喜好!
“不用客氣!”玉九兒說完對君墨眨了眨眼:我厲害吧?
君墨很配合地悄悄給她豎個大拇指。
西域人的喜宴是二十個人坐一個長桌。
每個人前麵都擺有一個空盤中,裡麵準備好了勺子和刀叉。
君墨知道西域人不使用筷子,以前躲在暗處看過西域人的餐具,不過他沒有親自使用過。
他眸底劃過擔憂,不知道對麵的玉無雙會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