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兒趕緊下馬,對曹公公行禮道歉:“公公,誤會,完全是誤會!我們隻是想代表皇上去雲縣慰問一下受災百姓。”
情急之下,她隻能胡亂找個借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雙方打起來,讓人在皇上麵前參一本,到京城直接浩浩蕩蕩進牢房吧?
曹公公本就瞧不起小地方出來的人,對玉九兒更是滿臉鄙夷,他趾高氣昂地嗬斥玉九兒:
“你個膽大包天的鄉野村姑,竟敢妖言惑眾,哄騙王爺跟你胡鬨?彆以為你生了兩個皇孫就可以為所欲為,去母留子的先例也不是沒有......”
“唔!”曹公公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君墨射入一個玉扳指,瞬間噤聲。
玉九兒看得目瞪口呆。
敗家爺們,她把銀子都留給陰山百姓,口袋比臉還乾淨,他居然還敢如此浪費?
他這玉扳指看著就挺值錢,這要是被曹公公吞下去,那得損失多少啊?
可曹公公到底沒吞進去。
“咳咳咳!”他將玉扳指吐到地上猛烈咳嗽起來,臉憋得通紅,話都說不出來,卻抖著手指向君墨。
戰鬥一觸即發,眼看雙方就要打起群架,魏正飛進來,急忙勸道:“冷靜,冷靜!都是誤會,大家都彆衝動!”
非常時期,政敵對王爺虎視眈眈,做夢都想抓住他的把柄,將他一網打儘,他怎麼可以為了媳婦不顧全大局呢?
魏正急得汗流浹背,正絞儘腦汁想辦法,君墨開口了:
“曹公公嘴巴太臭,本王犧牲一個玉扳指幫他去除異味罷了,你們大驚小怪作甚?”
曹公公終於可以發出聲音,手指向四周的羽林軍:“你,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不是在睜眼說瞎話嗎?這麼多親兵拔刀霍霍,當他眼瞎啊?
“晨練!晨練!”玉九兒趕緊打馬虎眼,“左三拳右三拳,脖子扭扭,屁.....額那個早起做運動!”
君墨繃著臉,斬釘截鐵對曹公公道:“公公,撕破臉對大家都沒好處!你確定?本王不過是想遵循天意,幫百姓治理蝗災罷了。事後,本王自會向父皇請罪!”
曹公公對君墨拱手道:“王爺啊!您如今有兩個兒子,可謂占據最大優勢,您可不能被一個無知的鄉野村婦唆使,違背聖意啊!”
他就是想不明白,靖王明明掌控一盤好棋局,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呢?
“住口!”君墨聽不得彆人詆毀他媳婦,眸光冷冽,冷聲道,“你這意思是不相信玉九兒會治理蝗災?”
“王爺啊,老奴已經打探清楚,前些日子彆的縣份已經出現大量蝗蟲,朝廷早就派了欽差大臣和彆的官員下來,他們都沒有可行辦法,她一介農婦,怎會知曉?王爺可彆被她蒙騙了啊!”
曹公公聲嘶力竭,極力勸說,“咱們此刻理應去搬石頭,儘快啟程才是!”
被個太監質疑,玉九兒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說話:“曹公公,你未曾了解怎知我不會治蝗災?你如此草率妄加評判,有失公允吧?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雜家才不跟你這鄉野村婦打......”曹公公話還未說完便被君墨淩厲的眼神嚇住,隻得趕緊改口,“打什麼賭?”
玉九兒開口道:“給我三日,若這三日,我治理蝗災的辦法比朝廷派來的人管用,您就再多給幾日,我和王爺將方法傳給大西北各地,待控製住蝗蟲蔓延,我們再啟程!”
在宮裡精明狡猾的曹公公這會兒卻有些拎不清,怒罵玉九兒:“你個小婦人如此自不量力,不就是想著急立功,向皇上請求坐上靖王妃之位嗎?雜家告訴你,你做夢!你......”
君墨坐在馬上,手掌剛往上抬起,曹公公就嚇得顫顫巍巍跪下,哭喪著臉道:“玉九兒,雜家這是挖你祖墳了還是挖你祖墳了?你就是老天派來禍害雜家的嗎?王爺,老奴賭還不行嗎?”
他就不信她的邪了!這個鄉野村婦若真能治理蝗災,他還能登台唱戲呢?
被迫屈服,曹公公心裡非常不甘,又加一句:“不過,三日後,若她的辦法無效,老奴就奏請皇上,以教唆皇子忤逆聖上為由,將她打入浣衣局洗衣,王爺可應允?”
君墨與玉九兒對視一眼,勾唇道:“成交!”
這邊談妥,君墨即刻帶著玉九兒騎馬飛馳,一個多時辰後,他們到達雲縣。
放眼過去,眼前的大片農田如和尚的光頭,全部禿嚕一片,連一棵綠草都難看到。
君墨立即召集當地官府之人和朝廷派來治理蝗災的欽差大臣等人,將玉九兒連夜寫好的治理蝗災小冊子丟給他們看。
雲縣縣令看完後,跪在地上對君墨道:“靖王爺,這冊子上寫的可有實踐過?”
君墨扭頭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玉九兒一眼。
玉九兒自信滿滿對眾人道:“這是我在一本遊記上看到的經驗,是彆國的實踐成果!保管有用!”
他們一聽是個女子的主意,就算不知道玉九兒是誰,也不妨礙他們瞧不起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