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管家聽玉九兒這麼一調侃,老臉紅了起來,扭捏道:“我們已經對月拜了天地!老大不小了,也不奢望能辦酒席,不敢給您添麻煩!”
玉九兒大手一揮,道:“辦!你們十年的情義,如今花熟蒂落不容易,可喜可賀!我要給你們辦婚席。你不為你自己,也該為慶嬤嬤考慮考慮吧?”
她臉上儘量掛著笑,才能把心中的苦澀掩蓋掉。
封管家感動得不知所措,能得家主辦婚席可是天大的恩賜,往後在府裡,誰還敢輕看慶嬤嬤?
“庶妃娘娘大恩大德,老奴和慶嬤嬤磨齒難忘!以後我們唯您馬首是瞻!”封管家激動得當即給她磕頭謝恩。
玉九兒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快吩咐下去!我讓暗影在落日酒樓買了一百壇酒回來,今晚我們喝個痛快!”
月亮升起時,整個靖王府的下人都被玉九兒灌得東倒西歪,就連留守王府的府兵都禁不住玉九兒的唆使,喝了不少。
玉九兒愣是把整個府的人都喝趴下,她還沒醉。
沒辦法,她腦子靈光,運氣又出奇的好,劃拳竟然沒輸幾回。
最後直接規定贏的人喝,她才過了把嘴癮。
正當靖王府主仆嗨翻天的時候,榮丞相黑著臉走進來。
他身邊的小廝低眉彎腰在他身邊告狀道:“您看,小的沒騙您吧?玉庶妃當真無法無天,在王府裡與下人廝混飲酒,不分尊卑,恣意妄為呢!”
玉九兒縱使喝得有點頭暈,可意識還是很清醒。
她看到榮丞相背著手氣勢洶洶朝她走來,那眸光恨不得要將她立即掃地出門一般,心裡咯噔一沉。
她又惹禍了?
榮丞相走到玉九兒跟前,氣得吹胡子瞪眼:“果然是小地方出來之人,沒有半分規矩禮儀!趁墨兒不在竟敢在靖王府作威作福!成何體統?”
“我頭好暈!”玉九兒東倒西歪,隻想裝醉。
榮丞相擺起官架子,瞪大眼睛質問玉九兒:“玉庶妃,你可知罪?”
玉九兒頭暈得很,根本不想搭理這些官架子。
於是,身子一軟,直接倒地裝暈。
這下世界該清淨了吧?
反正地上也喝倒了好幾個,多她一個不多。
哪知,榮丞相依舊不肯放過她,沙啞嚴厲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就這樣的女子,墨兒居然還跟老夫說,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是瞎眼了才會被你這個狐媚子迷去心智!天下女子何其多,老夫就不信墨兒少了你就真不行了?來人,拿盆水來,把她給老夫潑醒!”
玉九兒眉頭一跳,這三九寒天的,一盆水澆下來誰受得了啊?
她迅速睜開眼睛,懶得再裝,理直氣壯道:“榮丞相,敢問大東朝哪條律法規定,主子不能與下人一同飲酒作樂的?
我們府裡的管家成親辦酒席,我高興多喝了幾杯,礙著丞相大人什麼事了?你是不是鹽吃多了?”
他旁邊的小廝嘲笑道:“我看你是醉得不輕,這跟鹽何乾?”
“鹹吃蘿卜淡操心!”玉九兒仗著酒膽,說話也沒個分寸。
“你......氣死老夫也!”
榮府四代身居高位,榮丞相自出生之日起,身邊都是阿諛奉承,哪裡被人這樣罵過?
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榮丞相氣得大吼:“來人,請家法,墨兒不在,我要替他清理門戶!”
玉九兒心裡一驚,她聽君墨提過,榮府家規甚嚴,家法也狠厲。
君墨小時候在丞相府太調皮,觸犯了家規,曾被處以家法。
據說那帶鉤的鞭子打下去,皮開肉綻,幾鞭子就得去掉半條命!
“榮丞相,這裡不是丞相府,是靖王府!您是要越俎代庖嗎?榮婉兒無法無天,你怎麼不去罰她?你來管我個外人作甚?”玉九兒先試著講理,不行再動粗。
就是不知道暗影和月影這兩個出身榮府的暗衛,對她夠不夠忠心?
敢不敢違抗他們前主子的命令幫她呢?
榮丞相氣得發顫的手指向玉九兒,嘲諷道:“你個無法無天的狐媚子,怎麼敢跟我榮府的大家閨秀比?我婉兒嫁進靖王府與你這種人同處一個屋簷下,簡直是恥辱!”
“嗬!”玉九兒被氣笑,正氣凜然冷聲道,“榮丞相,你怕是不夠了解你那個被寵壞的孫女吧?
她為了吸引靖王,假裝膽大闖北戎敵營;在陰山縣恬不知恥構陷我哥哥與她的婢女有染;品茗宴上聯合世家貴女給我使絆子;在外仗著榮府光環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