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掏出一把瓜子,分給季安青一半。
小夫妻倆蹲在旁邊,邊嗑瓜子邊看江步清挖土。
手裡的瓜子嗑完了,二叔還沒有將東西挖出來。
季安青拿出兩個蘋果,跟江漾一人一個,啃了起來,時不時還喊一句
“二叔,加油。”
終於,蘋果啃完了,東西也挖出來了。
江步清埋東西那會,用的木箱子好好的,現在看起來又老又舊。
他抬手一拳打下去,木箱子就破了。
好在,裡麵的相機和資料還是好的。
江步清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東西,發現真的沒什麼問題,才緩緩鬆了一口氣,仿佛這麼多年的遭遇都算值得。
他看看季安青的背簍,又看看江漾的挎包,最後把東西遞給江漾。
“乖侄女,東西放你包裡收好。這些東西就是你二叔的命,你可得保護好了。”
江漾應了一聲,接著挎包的掩護收進了空間。
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午飯沒吃,現在有點餓。”
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季安青指了指地上綁著的野雞野兔“想吃烤野雞還是烤野兔?”
江漾歪歪頭“野雞吧,野兔留著回去跟爸媽一塊吃。”
江步清有些惆悵,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不了解現在的年輕人,在這個並不算安全的山頭,怎麼跟出來遊玩似的?
江漾和季安青已經準備好重新出發,去有水的地方,好處理野雞。
江步清有些扭捏,猶豫著道“你們去吧,我等會再去找你們。要是我沒去找你們,你們就帶著東西先回京城。”
江漾有點後悔了。
後悔當初自己剛會說話那會管奶奶喊奶奶,但凡她喊的是一聲娘,現在跟江步清就是同輩,想打直接抬手打過去就行。
可惜了,她現在是小輩,想打二叔好像有點大逆不道?
“二叔,我們是一家人,你有什麼事不要藏著掖著。你也看見了,在我和老季麵前,你就是個脆皮。
如果連我們都做不到,那你大概率就是在找死。
你死了不要緊,我爸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親人,還沒好好相處又要接受他的離去,你有想過他會有多難過嗎?”
不能打人,說點難聽的話總可以吧?
哎呀媽呀,把難聽的話說出來,心裡怪舒服的嘞!
江步清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他見過厚臉皮的,那就是他自己。
但像江漾這種臉皮厚薄無法估量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我想找回我的軍裝。當年我身受重傷,那身軍裝也破破爛爛的,還沾滿了血跡,但我還是想找回來。”
“那時候我不僅受傷,傷口感染還發燒了,迷迷糊糊的,我也記不清具體埋藏在哪裡了。”
他隻記得用一塊破舊的布包裹著,埋了起來。
擔心保護不好,他挖了個坑,坑裡鋪了一層石頭,把抱著的軍裝放進去,又鋪了一層小石頭,才埋起來。
那個時候他就想,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拿回來。
江漾沉默了三秒,說道“還以為那夥人還在,你惦記著報仇,要一個人去當複仇者呢。”
說來說去,她和老季都不清楚當年打傷二叔的那夥人還在不在。
就連江步清也不清楚,畢竟這都過去好些年了。
有可能那些人早就轉移了,也可能他們早就被抓了。
江漾拿出一隻傀儡鳥“二叔,你往上麵滴點血,它能幫忙找到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