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列車員是當過兵的,後來退伍當了火車列車員。
呂庭剛才壓根沒看清季安青的證件,這會聽見列車員喊對方營長,腳底抹油一樣跑的飛快。
列車員看了眼他狼狽的背影,問季安青
“季營長,他跑了,要給你抓回來嗎?”
季安青擺擺手“不用。他覬覦我媳婦,我打了他幾巴掌,這事到此為止吧。”
也就是這個呂庭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否則就不是幾巴掌那麼簡單了。
哦對,他還給他用了倒黴符,夠他喝一壺的了!
他看了眼還在圍觀的乘客。
列車員明白他的意思,把乘客趕回他們的隔斷去了。
季安青這才給列車員介紹道“這是我媳婦江漾,這是我們二叔。”
“阿漾,二叔,這是沈兆雲,以前當過兵。”
沈兆雲在這裡陪季安青他們聊了一會,就離開了,畢竟是他的工作時間,他管著好幾個車廂呢。
呂庭回來的時候,是被人給架回來的。
沒辦法,這人實在是太倒黴了。
走個路都能平地摔,去洗個臉都能腦袋磕洗手池上,上廁所也滑了一跤,再出來時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看起來隨時有可能倒下。
有乘客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招呼旁邊人一塊將人送了回來。
一路上,呂庭再不敢打擾江漾他們,甚至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打心眼裡感到害怕,一是因為季安青的身份,二是他總覺著自己莫名其妙的倒黴跟這三個人有關。
他還不想死,所以學會了保持沉默。
他萬萬沒想到江漾他們也在鬆市下車。
以至於火車抵達鬆市的時候,他一動不敢動,等江漾他們拎著行李下車了,他才急急忙忙收拾自己的東西擠下車。
下車後,他沒再看見江漾他們,心裡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總算是離開了窒息的氛圍,自由了。
江漾他們並不知道呂庭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話,他們大概還要再嚇一嚇他,讓他以後想起他們就害怕。
在火車上待的太久,一下子寒冷撲麵而來,江步清才確確實實感受到他真的回來了。
失憶的那些年,他時時刻刻惦記著家裡有個母親在等自己回家。
隻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母親的樣子,也記不得家住何方。
如今回來,物是人非,老母親已經不在了,透徹心扉的寒冷冬日還在。
江步清裹緊了身上的棉衣,扛著兩大袋行李跟著江漾和季安青走。
“小漾,安青,我們直接去坐汽車回清河縣嗎?”
江漾笑著道“二叔,不著急,我們先去國營飯店吃碗麵暖暖身子。”
她和老季不怕冷,可二叔凍得嘴巴都紫了。
火車快到站的時候,她就讓二叔在棉衣裡多穿兩件了。
怎奈二叔死鴨子嘴硬說自己還年輕力壯不怕冷,還說什麼他記得鬆市這邊的冬天大概是什麼溫度,他身上的衣服足夠保暖了。
江步清也是下了火車走了兩分鐘才發覺自己低估這邊的冬天了,果然還是太久沒回來了。
說吃麵就是吃麵,江漾他們點了三碗陽春麵,這回連雞蛋都沒加。
吃完了麵,又讓服務員給他們重新打了點熱麵湯,咕嚕咕嚕喝下肚子,整個人都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