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不知處內空房眾多,除靜室與寒室之外,眾人可隨意擇選。
忙碌整晚,眾人皆疲,安置好藍啟仁及其夫人後,便紛紛熄燈休憩。
藍曦臣本欲詢問魏無羨,豈料他轉瞬便拉著藍忘機快步逃離,消失於藍曦臣眼前。
無奈,他隻得作罷。但願藍忘機亦能察覺異樣,回去後詢問於他。
藍曦臣深知魏無羨此舉必有深意,但眾人亦需知曉原委,如此模棱兩可,實難穩住藍廷等人。
此前,魏無羨曾告知藍忘機,雲深不知處的靜室乃他們二人居所,而寒室則是江澄與藍曦臣的居處。
但江澄不常至此,多為藍曦臣前往雲夢蓮花塢尋江澄,且江澄屋內尚有藍曦臣的換洗衣物。
為此,藍忘機特意安排江澄與藍曦臣在此居住,並表示此後可長居此地,此處也是他們的家。
前世所有的,今生他們同樣也不會缺少,一家人本就該齊齊整整。
“考慮得倒是周全。”江澄看著與前世寒室一般無二的陳設,心中倍感親切,卻也有些彆扭。
藍曦臣參觀著這間屋子,行至衣櫥處,好奇的將其打開,裡麵放置著魏無羨失憶前備好的衣物,江澄與他的皆有。
其中,最吸引他的,便是置於最上方的兩套紅色的衣服,還有一白一紅兩條抹額。
雖隻看過一次,但他對此記憶猶新,這兩套衣服正是前世他與江澄成親時穿的喜服。
記得那時,江澄極其不願蓋上紅蓋頭,覺得如此頗像個女子。
眾人拗不過他,隻能順他的意,將紅蓋頭去了拜堂成親。
如此入洞房後,倒也省去了掀蓋頭的流程,能更快的進入當夜的主題。
看著衣櫥的衣物,又看向裡屋還在感歎屋內陳設的江澄,心中已然有了計劃。
趁江澄猶在觀覽屋內陳設,藍曦臣換上了衣櫥內的衣物,並在額前係上那條白色的卷雲紋抹額。
他悄悄走到江澄身後,輕聲喚道“晚吟。”
江澄聞聲回首,見他此般裝束,心內一顫。
眼前人一襲白衣,額間束著抹額,麵龐白皙如玉石,神色清煦溫雅,舉手投足間儘是溫柔。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整個人仿佛被一層淡淡的光暈籠罩,更顯其仙氣飄飄。
藍曦臣本想穿上那套喜服,但思忖片刻,還是決定留待成親之日再穿。
前些時日,江澄見藍忘機換回前世裝扮,他亦想一睹藍曦臣此般模樣。可他這嘴總是難以張開,不好意思與之言說。
其實這般穿著並非首次,昔日在皇宮,藍忘機與藍曦臣為母親守孝時,便是此等打扮。
不過相比姑蘇藍氏的服飾,要更素淡一些,是真正意義上的披麻戴孝。
且那時他們所佩戴的抹額,是純白布條,毫無花紋。
藍曦臣見江澄看得出神,行至他跟前,與他相距甚近,“晚吟,可還喜歡?”
江澄側過臉去,臉上明顯泛起一抹緋紅,“尚可。”
藍曦臣輕笑一聲,牽起江澄的手,握住自己抹額一端,輕輕一扯,抹額便滑落下來。
“聽忘機說,姑蘇藍氏子弟的雲紋抹額,非命定之人不可取,今日晚吟取下了,便是渙的命定之人了。”藍曦臣緊握江澄的手,甚是深情。
江澄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看著手中的抹額,隻覺接下來恐有不妙之事,“你現今已非姑蘇藍氏子弟,此舉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