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寶走後,三個幫閒的尷尬得不行,低著頭匆匆離開了,就剩下紅妹、花叔和孫公子三人。
紅姑娘問那個光頭男子,“花叔,你確定這兩人沒搗鬼?”
“沒有。”光頭男搖搖頭,眼神銳利如刀,“喝酒時花叔看著,都喝進去了,瞞不過花叔的。”
紅姑娘頓時放下心來。
“哼哼!這小賤貨,讓她知道我大漠紅兒的厲害!”紅姑娘一看左右,這些幫閒的早就散得乾乾淨淨,就對孫公子喝道“瞧你個沒用的東西,讓你殺個人就知道推三阻四,以後能乾嘛?就像你那個沒用的爹一樣!”
孫公子一臉尷尬,賠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兩人也不算太討嫌,實在罪不至死啊!”
“她們不討嫌,你意思就本姑娘就人憎狗嫌了?!”紅姑娘喝道。
男子暗暗搖頭,低頭不語。
“孫韶,你要變心就早說!”
“紅妹妹,孫某對你一片赤忱,猶如——”這男子實在無可奈何,左右一看,指著江麵上的圓月道“堪比江上明月,清清白白,要不你現在就挖了孫某這顆心,好仔細看看!免得日日懷疑哥哥對你的一片深情!”
說罷挽起袖子,擦去眼角擠出的幾滴淚水。
“唉,冤家!”
女子一看心上人白衣飄飄,手指明月自證清白,當真倜儻風流豐神如玉,一顆抱怨的心不知道跑到哪個爪哇國去了。
彆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正在兩人一個發癡,一個發呆時,紅姑娘忽然覺得心裡一陣發慌,臍下三寸更是一陣冰涼,渾身一顫,一股真氣緩緩地從氣海中漏了出去!
這明顯是中毒的症狀。
“果然有鬼!”
紅姑娘臉上冷汗直冒,腦海中“噗”中的一聲響,好似下腹部氣海穴似乎被錐子破了一個小洞。這個口子一開,渾身的毛孔就像開了閘,渾身上下一萬八千個孔洞,每一處都有真氣源源不絕地逸散出去。
這正是中了大漠金家奇毒“大歡喜散”的症狀。
人體真氣流失,馬上就會感覺奇癢無比。
“好癢!”
紅姑娘張嘴就想笑,渾身花枝亂顫“嗬嗬,花叔——嗬嗬,紅,紅兒中毒了……嗬嗬,嗬嗬,好癢!那小兔崽子給本姑娘下了毒,下了毒!是大,大歡喜!”
說完,這姑娘癢得抓心撓肝,實在忍耐不得,於是顧不得羞恥,一隻胳膊伸進胸口內衣裡,一隻手伸進裙衩下擺裡一陣亂撓亂抓,笑不絕口連聲叫著“嗬嗬,好癢,癢死了!叔,叔……給,給我解藥……”
孫公子本想過去幫他撓癢,但看這般醜態,一陣說不出的惡心,扭過頭去,裝作幫花叔找東西。
花叔也慌了,趕忙在花紅兒的乾坤袋一陣亂翻,結果越是慌亂越是找不到東西。最後乾脆把一整個乾坤袋的東西都倒在地上,各種靈石、靈草還有兵器、法寶滾了滿地。
光小瓶瓶都有十幾個。
“讓開!”
紅姑娘顧不得矜持,跪在地上一陣亂翻,終於找到一個紫色的小瓶,哆嗦著打開瓶蓋,一口倒在口中,然後躺在地上一陣亂滾。
大概一炷香時分,這姑娘不再抽搐,躺在地上不動了。
孫公子暗喜,以為這婆娘吃錯藥,竟已死了時——這姑娘卻披頭散發地坐了起來,嘶啞著嗓子罵道“小兔崽子,姑娘身上癢,姑娘有解藥……你沒解藥!癢死你個臭賣x的。”
“紅兒妹妹,你怎麼也中毒了?”孫公子裝作關心,溫柔地問道。
“嗚嗚!疼!”
紅姑娘癢過了,身上又開始疼。
她滿臉淚痕和擦傷,發髻散亂,形貌甚是可怖,哭罵道“姑娘中毒有解藥——嗚嗚,你去看你那個騷b婆娘,她沒解藥,要哭嚎三天,把身上肉一塊塊抓下來才死!”
“我那幾個兄弟呢?”孫公子忽然想起剛走的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