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想不到,便在同一刻,遠在遙遠的北疆,女帝高家的帝都中,方大寶大氣不敢喘一口,戰戰兢兢,正躲在一件精致蕾絲邊飾,滬杭絲綢為襯底的大裙子下麵。
當然,這小子沒這麼好命,裙子隻是掛在壁櫃中,並非有人穿著。
否則這小子又可以吹半年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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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寶從淩霄山回來時,神情鬱鬱。
彆人問他道庭裡發生什麼,方大寶就如一個鋸嘴葫蘆一般,什麼都不肯說,弄得青玄真人再三關懷,生怕這小子抑鬱了。
這個時代,人動不動就抑鬱了。
好的是自從劉黑蛋離開玄天宗,再也沒人過問老祖那一尊黑玉雕像擺上沒有,玄天宗裝模作樣弄了幾個雜役施工了幾天,見道庭裡沒有了任何動靜,玄天宗乾脆洋工都不磨了,依舊回到以前的平靜修行中。
方大寶把這尊黑玉雕像收到洞天戒指中,和青玄師傅說要去北疆,去女帝高家找筱雨師傅。
開始青玄真人不同意,他怕方大寶過去送死,但被方大寶麻纏得實在受不了,隻好點頭答應了。
瑾瑜仙子聽聞此事,就吵著要一起去。
方大寶問道“你是要去見你妹子,還是去見那個高公子?”
瑾瑜仙子翻個白眼道“你管得著嗎?”
方大寶歎口氣,其實他是想讓瑾瑜仙子陪著去的——這麼漂亮個丫頭,不占占便宜那就是吃大虧!
如今,方大寶並不討厭瑾瑜仙子,一路有美相伴,不說賞心悅目吧,就是一路鬥嘴,也是其樂融融,也好消磨旅途中的無聊時光。
方大寶一閉眼,不禁想起當日跟著瑾瑜仙子在青霞河邊,眼前瀲灩波光,漁舟唱晚,他和瑾瑜仙子兩人耳鬢廝磨,看著花紅兒和孫公子妖精打架,這丫頭撅著屁股,聽得脖頸子都紅了……不禁嘴巴一吸溜。
瑾瑜仙子看方大寶神色有異,狠狠踩了方大寶一腳“方大寶,你又要作死了!”
“我是想大事呢,”方大寶趕忙臉一板,正色道“你不知道,劉黑蛋變壞啦。”
“啊!”瑾瑜仙子捂住嘴巴。
方大寶收攝心神,和瑾瑜仙子說了劉黑蛋的事情。
“哇,這小子變得可真快——我早說過,你們那一批上山修真的,就沒一個是好人!”瑾瑜仙子恨恨道。
“我不是好人?”方大寶頓時怒目而視,“真是女人眼光!”
“那你趕快告訴師傅啊!”瑾瑜仙子又說道。
“彆!”方大寶一臉苦惱,打斷瑾瑜仙子,“你彆看咋師傅老是老了,其實修道越修心眼越小。這老頭聽了這個,隻怕覺都睡不安生。”
“那你不怕那小子害師傅,害我們玄天宗?”瑾瑜仙子疑惑道。
“應該不會。”方大寶搖搖頭,這些事情他還不能說透,“他就想害我,和師傅沒關係。”
接著,方大寶猶豫了好一會兒,補充道“他如今在道庭混得可好了,都是咱們玄天宗所賜,他沒有理由害師傅。”
“我總覺得事情沒你說得那麼簡單,你肯定有東西瞞著我。”瑾瑜仙子也不傻,馬上想起其中有蹊蹺。
“就是有蹊蹺啊——所以我就讓你在家裡,若是玄天宗有什麼事情發生,你也好照應些。”方大寶認真說道。
瑾瑜仙子終於答應了。
“給你一個東西!”然後這丫頭羞紅了臉,從袖裡摸出一個香荷包。
這個荷包織金緞麵,荷包的一角,還用銀線繡著一朵含苞未放的雛菊。雛菊既像蘭花,又像金銀花,做工有些粗糙,但也看得出這丫頭花了不少心思。
要一個隻會舞槍弄棒的金丹修真去繡荷包,也算為難瑾瑜仙子了。
“給我的!”方大寶眼睛發亮,湊過鼻子一聞“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