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午節!
胤禛、胤禟和胤?帶著家眷去了杭州城的西湖邊,在湖邊樓外樓的雅間裡麵,看著一年一度的賽龍舟。
“今年龍舟格外的多,不少鹽商們都組建了自己的隊伍,有些鹽商更把嫡子給送過來劃龍舟了。”胤禟不懷好意的笑道,“四哥,我讓奴才放了風聲出去,說我會從龍舟的船員裡麵挑選進麾下的店鋪。”
呃呃呃!
蘇安安端著剛喝的龍井蓋碗茶,一臉錯愕的瞧著胤禟。
“九哥,我記得你麾下的掌櫃都是死契的奴才呀!”胤?摸了摸後腦勺,一臉懵的說道,“你何時會用這個辦法招攬人了?”
“今日揚州開始運鹽了,兩江巡鹽使提前報了消息,四哥帶著咱們一行人離開揚州,是給對方下手的機會,”胤禟把扇子拿在手上,直接用扇子敲了敲胤?的腦門,“以後有弄不明白的事情,最好閉嘴,千萬彆再念叨。”
胤?雙手一攤“四哥,你道直接說清楚,老十我就明白了。”
鹽商們的船都是有講究的,每艘龍舟都安排好了家中的子弟,龍舟上麵其餘的人,都是為了烘托子弟安排的。
“老九,情況可能有變,汗阿瑪的人安插不進鹽商的隊伍,嚴家、王家是安安的好友的婆家,能給的消息悠閒。”胤禛看向了嚴家、王家的船隻,發現上麵沒有兩家的子嗣,更多的是運鹽的船夫們。
嚴家和王家得了胤禛的承諾,兩家人私下見麵商議,決定不在龍舟賽上出風頭。
兩家的子嗣留在揚州,這次出航運鹽,嚴家和王家的兩位繼承人領著奴才們親自運鹽,絕對不讓對手動運鹽的主意。
胤禛轉動著扳指,轉頭瞧著蘇安安一臉興趣的拿著千裡鏡看龍舟比賽,直接告知去年運鹽出的事情。
運鹽的路上上奏翻船10艘,實則翻船3艘,其餘的7艘運鹽的船隻都被送去了兩廣,7艘船所帶來的巨大的利益,讓不少鹽商都牽扯進去。
“蘇昌被牽連進去了,安安暫時避嫌,小九,去年的運鹽船不光翻船了,而且運往雲貴川的鹽裡麵,都有一些不好的成分。”胤禛提醒胤禟今年多小心,“汗阿瑪今年安排你來管鹽務,就是讓你盯著這些,看是否能找到證據。”
胤禟聽胤禛的話,整個人哆嗦一下,他回想招待鹽商們聚餐,那些人一個個都是笑臉相迎,可沒人像出手的人。
“都是致命的毒藥嗎?”胤禟困惑起來,鹽商們為何要利用鹽來下毒?
“四哥,四川那邊的軍營出事兒,不會就是鹽鬨騰出來的吧?”胤?感到困惑起來,“阿靈阿說族內有人在四川那邊當兵,在軍營內吃的飯菜,在回家就覺得渾身沒勁兒。”
胤禛嗯了一聲“汗阿瑪當時派遣大哥和我過去了一趟,顧太醫都沒查出問題。”
龍鳳胎降生後,顧太醫基本都圍著兩個孩子轉,生怕兩個孩子生病,康熙會震怒了。
“這種毒隻有在劇烈運動之後,在成腸胃和腎臟的損害!”胤禛從顧太醫處聽到了消息,直接告知給胤褆。
四川的情況很是輕微,是四川軍營內的膳房,喜歡囤積食材,新的鹽運送到軍營後,因舊鹽還沒吃完,就先用的舊鹽。
西北和雲貴的情況卻糟糕了,鹽上麵出事兒了,有些將軍還隱藏不報,生怕的會牽連上自己,腦袋上的烏紗帽就不保了。
“居然有這樣的毒?”胤?吃驚的問道,“四哥,是誰在鹽上麵下毒手?暗說,這樣的毒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的。”
胤禛頷首“龍衛暗中調查了很久,是江浙一個前朝太醫世家研究的,當年是幫著前朝的皇帝處置功勳的武將用的。”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蘇安安不禁想起了朱元璋來,明朝建立後,一起跟著朱元璋打天下的那些武將,沒有幾個是能善終的。
馬皇後在世,還能拴住朱元璋不動手,難怪,江浙出來的太醫世家都被團滅了。
“顧太醫可知道那些方子?”蘇安安看向胤禛,“我記得顧太醫出身江浙,應該請顧太醫多看著點。”
胤禟右手啪的拍在桌子上,一臉激動的瞧著蘇安安。
“小四嫂說的沒錯,顧太醫要是能檢查出來,讓他檢查之後在啟航,等到各地後,讓接收的鹽商領著大夫親自調查,以防鹽務上麵再出事兒。”胤禟聽胤禛的話後,決定這次程序再多加一層檢查。
“九哥,我能幫你做什麼?”胤?想幫著兩位兄長做些事情。
“老十,你明日開始,在各處的港口呆著,看運鹽的鹽商裡麵,有幾個沒注意檢查的,全部調查一遍才是。”胤禟提醒胤?一定要盯著,兄弟三人,胤?暫時沒有事情做。
“九哥,我明白輕重的,”胤?拍著胸脯保證道,“四哥,你能不能讓顧太醫跟著弟弟出門。”
“汗阿瑪安排顧太醫跟著,是為了阿昌阿和茉雅奇的健康。”胤禟斜了胤?一眼,“兩個孩子身體不舒服,你就不能讓顧太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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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最喜歡茉雅奇,胤?則喜歡阿昌阿,兄弟倆一去四爺的宅子,就會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到處溜達。
“老十,你每日去碼頭的時間不可固定,去碼頭的地方不可固定。”胤禛將杭州的堪輿圖拿了出來,把幾個運鹽的碼頭都給圈出來。“這幾個碼頭要格外注意,盯著運鹽的船隻,等你回來後,暗中讓人盯著晚上可有人私下運鹽。”
胤禟發現胤禛提前把所有的漏洞堵上,胤禩之前安排的漏洞,是無法再用了,隻希望胤禩不要再插手這次的鹽務了。
“九哥,八哥之前不還在鹽務上麵插手了?今年不會再來一次了吧?”胤?詢問胤禟,“我可不想讓八哥插手,兄弟之間相互動手就糟糕了。”
胤禟剛想給胤?使眼色,讓他彆牽扯上胤禩,誰知這個臭小子直接說了出來。
“老九,老十說的可是真的?!”胤禛冷冷的看著胤禟問道。
“四哥,我去年年少無知,做了一次錯事兒,已經給汗阿瑪寫了請罪的折子。”胤禟立馬認錯。
胤禛沒多說,在來難接手鹽務時,康熙就提醒胤禛了。
“小九,以後不可這麼做了,我把監督的責任交給你和胤?。”胤禛準備放手了。
除了鹽務外,胤禛抵達江浙還有很多事兒處理,蘇安安也慢慢的開始幫著胤禛處理事情。
“四哥,我想帶著凝瀾一起過去!”胤禟瞧著胤禛說道,“我暗訪鹽務的事兒,需要有一個人幫著我穩固後方,或者是幫我打掩護的。”
胤禛應下了“安安出麵接觸兩個鹽商的女眷,能得到更多的消息。配合咱們一起處理事情,老十,最靠前的三隻龍舟,要盯死了這幾家人。”
吳家、龔家是鹽商第一序列的鹽商家族,運鹽數量最大的兩家,在南邊經營鹽務的生意近百年時間,早已是無法替代的鹽商家族了。
連江南織造、鹽務衙門,在繳納鹽稅或者運鹽時,連曹寅都要賠笑臉與鹽商們協商。
“四哥,龔家和吳家運鹽數量最多,兩家都是運鹽大戶,安掌櫃幾人想用鹽引子,除了我忒留下的兩張鹽引子外,其餘的都是給錢財能拿到,”胤禟冷笑起來,“可龔家、吳家兩家的鹽商,不必參與爭奪鹽引子,巡鹽禦史會親自登門拜訪。”
話音落下,連蘇安安都愣了,官員拜訪鹽商?
“九哥,你是說反了?”胤?撓頭問道,“怎麼會是拜訪鹽商呢?”
“沒說反,我派遣的奴才去盯梢,瞧著兩位巡鹽禦史過去的。”胤禟苦笑起來,“四哥,南邊的官場,大部分被商家的人操控了。”
蘇安安斜靠在窗口,耳邊傳來胤禟的話,她望向西湖湖麵上,龍舟賽已經開始了,一聲聲的擊鼓聲,響徹整個西湖水麵。
一馬當前的兩隻龍舟,就是吳家和龔家的龍舟,為首的是他們家繼承人。
“爺,那兩人應該就是兩家的繼承人了。”蘇安安轉頭叫著胤禛,將二人的位置告知胤禛。
胤禛接過蘇安安手裡的千裡鏡瞧著,鹽商的子嗣無法考取功名,隻有耕讀人家可以,鹽商卻屬於商籍。
“老九,你當初在貢院看見的兩個人,居然是鹽商的繼承人。”胤禛冰冷的說道,“看來,鹽商是耐不住性子了,想要讓子嗣進入官場了。”
胤禟聽後,走到凝瀾的身側,拿走了她手中的千裡鏡望去。
“四哥,我記得當初去貢院檢查,貢院的監察使提過,貢院裡麵的貢生都是有功名的,商籍的子嗣無法考取功名。”胤禟將千裡鏡還給凝瀾,大步走到了桌邊,“老十,帶著正白旗的將士,跟我去一趟貢院。”
胤禟準備去貢院檢查,如果類似容貌的貢生還在,可能是長的很像,如果不在,監察使就可暫時關押,胤禟準備告禦狀。
胤禛沒阻攔,凝瀾和更根則跟著他們先行離開。
雅間的門關閉了,胤禛牽著蘇安安的手坐在窗前欣賞龍舟賽,曹家安排過來請安,無非是想從蘇安安的嘴裡得到消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