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個獄卒走進來,對趙纓稟告道:“殿下,長樂宮來人,說貴妃娘娘得知世子在宗人府,還受了傷,特地派人送些傷藥。”
送藥?
現在整個皇宮恐怕都被封了起來,還下了鑰,這來人……怕不是通風報信的吧?
趙纓朝獄卒擺了擺手,“讓人進來!”
“是!”獄卒出去傳話,趙纓命人將上官澍抬回牢房,然後自己假意離開,隱在暗處。
半晌,一個身著宮服的小婢子被獄卒帶了進來。
一開口,不是趙瑤是誰?
“勞煩大哥了。”
趙瑤給了獄卒一些銀子,“可否單獨讓我和上官大人待一會兒?”
獄卒掂了掂銀子,“就一會兒啊!”
獄卒走後,趙瑤看向牢房中的男子,終於忍不住喚道:“潤郎……”
上官澍背靠著牆坐著,聞聲抬起頭來,眉頭緊蹙,“你怎麼來了?”
“潤郎……你怎麼傷成這樣?趙纓太過分了,怎麼說你們都是夫妻,她竟狠得下心?”
趙瑤上前想要查看上官澍的傷勢,被上官澍抬臂擋開。
“你來這裡做什麼?”
趙瑤看了眼四周,確定沒有人後,鄭重道:“潤郎,出事了!”
“汀之剛剛來鐘翠宮給我送藥,走的時候卻被我父皇帶走了,現在困在養心殿後殿裡,他托了一個婢子傳信於我,說若是我有機會出宮,就來告訴你,皇帝可能有所察覺了。”
她說著,心跳如鼓。
一旦謀反大罪被坐實,那他們麵臨的隻有一個死!
上官澍靜默不語,他已經知道了。
趙瑤如熱鍋上的螞蟻,“潤郎,不能再猶豫了,你告訴我虎符在哪,我派人將虎符送到邊域!”
“既然父皇對我無情,那就彆怪我們先下手為強!”
上官澍垂著頭,聞言眸光一動。
同樣是建熙帝的女兒,一個為了他連父親都不顧了,一個要為了建熙帝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哼……
他搖了搖頭,“太晚了……”
趙瑤神色微頓,“你什麼意思?”
“我入獄的功夫,太子已經帶人去鎮國公府了,想必此時什麼都讓他搜出來了。”
“鞭長莫及不說,若是再把罪名坐實……”
趙瑤聽著上官澍的語氣頓覺不好,她脫力般後退了幾步,不願相信。
她難道就這麼完了?
他們明明做得那麼隱秘,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讓父皇看了出來?
趙瑤猛地上前抓住上官澍的手,哀求道:“潤郎,你再想想辦法,你不能就這麼放棄啊,就算不為了咱們兩個,還有子寅子嬅二人啊……”
“你忍心看他們小小年紀就身首異處?”
“我不是趙纓,父皇不會偏袒我的!”
更何況,她不服啊!
憑什麼趙纓可以全身而退,她卻要因謀逆而死?
這不該是她的命運,她該是登封為後,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許是趙瑤的神情太過哀戚,上官澍不忍了。
他低聲道:“有倒是有,隻不過需要冒一些險……”
“沒關係,為了子寅子嬅我……不,為了你,我死都不怕!”
上官澍點點頭,“太子估摸著已經把東西拉到養心殿了,一個箱子……你把裡麵的東西換了……”
趙瑤不解,“裡麵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