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曾聽聞十四年前的一樁軼聞?”
建熙帝擰眉。
趙瑤跌坐在地,鬆快地合上眼,心道上官朝露這條狗真是沒白喂!
趙纓完了!
上官朝露目光堅毅,聲音冷脆,“十四年前,懷安公主與家兄青梅竹馬,然家兄被承乾公主看中,承乾公主威逼利誘家兄不得,故而在宴席上給懷安公主下藥,致其……**於一侍衛。”
“孝敏皇後得知後,為掩蓋其女罪行,故而將懷安公主嫁至匈奴!”
這番話在京城權貴圈傳了好久,卻隻是訛傳,沒有證據,又涉及孝敏皇後,無人敢奏給建熙帝。
此時,這層可怕的窗戶紙,被捅破了。
建熙帝眼神冷得嚇人,陰沉道:“你可知攀篾當朝國母是何罪?”
“臣婦不曾攀篾!臣婦夫君趙泉便是那侍衛的親弟弟,深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故而遭了承乾公主記恨,她竟想滅口……”上官朝露盯著趙纓的目光如同淬了毒。
趙纓一臉茫然道:“何曾有過此事?”
“父皇,母後的為人您是清楚的,她怎會害懷安妹妹?”
“朝露,本宮知上次你向本宮求個官給趙泉做,本宮沒有答允,你記恨了本宮,但涉及本宮和母後的名譽,本宮不能容忍你的攀篾!”
賢王妃站了出來,事已至此,真相不重要了,東宮倒台比較重要。
她同情地看了眼趙瑤,然後緩緩收回目光,看向趙纓,“大殿下,你就實話實說吧,事情過了這麼久,想必二殿下和父皇都不會再怪罪你,你又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阿彌陀佛。”
賢王妃說著,捏了捏手裡的佛珠,眾人皆知,她素愛禮佛,不爭不搶……所以沒必要汙蔑趙纓。
太子妃嗤笑,“一個個空口白牙,信口雌黃,證據呢?”
梁王苦笑搖頭,“太子妃,雪兒這般還不夠證據確鑿嗎?若不是有人想殺人滅口,雪兒何故遭此劫難?”
梁王妃:“嫂嫂,你不會認為是懷安設得此局,來害自己的女兒吧?”
太子妃被懟的啞口無言。
身後,魏複走過來,吊兒郎當道:“她是不會設計自己的女兒,但本侯聽說懷安公主一直擋在門口不讓人進去,若如趙泉所說,難保不是她要設局害大殿下,卻被人移花接木,咎由自取了。”
趙纓瞳仁微顫,忍不住朝上官澍看了一眼。
正好上官澍也朝她看過來,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賢王不愧年長,心眼多得很,聽了魏複的話,馬上將太子也拉了進來,“魏侯和太子妃如此替承乾說話,莫不是這裡麵也有太子的手筆?”
人群中不知誰呼吸重了。
涉及太子……事情就更大了!
建熙帝始終沉著臉,諱莫如深。
突然,他看向趙瑤,“懷安,可有此事?”
趙瑤朝建熙帝深深拜跪,哽咽道:“父皇,此事本來過去了好多年,兒臣不願意再提起,可是今天為了這些無辜的人命,兒臣不得不將實情道出,請父皇原諒兒臣欺瞞之罪……”
“朝露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實情,不僅如此,纓姐得知趙泉以此事要挾,不止一次想殺他滅口,父皇看趙泉身上的傷,就是纓姐逼供所得……”
“你胡說!”趙纓跪下驚惶道,“父皇沒有此事!兒臣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兒臣怎麼會傷害懷安妹妹呢,兒臣一直視懷安妹妹為親妹妹……”
“親妹妹?那你還強搶她的丈夫?我兄長本該是懷安殿下的夫婿,難道不是你強搶來的嗎?”
趙纓啞口無言,淚水順著臉頰垂垂滑落,她連聲道:“不是的……不是的……”
趙瑤唇角得意勾起。
她忍著快意,裝作一副淒苦不忍的模樣,說道:“父皇若是還不信,可以傳喚兒臣母妃,她也是知情的……”
“你母妃當然會向著你說話!”趙纓似乎急眼了,厲聲道。
趙瑤卻一臉淡定,此時多說無益,皇上必定會傳喚她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