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纓厲聲嚷了他一嗓子,瞪著他,柳眉倒豎,仿佛下一秒他再說什麼,她就要咬過去了。
許久未見她這般生動的模樣。
上官澍見狀寵溺一笑,情不自禁告了句白,“趙纓,我愛你。”
趙纓一怔,緊接著彆開眼,勾唇淺笑,“我也很愛我自己。”
“噗……”上官澍捂唇低低的笑。
趙纓見他笑了,嘴角的笑容漸開,柔聲道,“看你笑的樣子,傷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上官澍似才反應過來,馬上斂了笑容,擰眉輕咳,“咳咳……對,我應該好了……”
趙纓嫌棄地盯了他半晌,冷酷地下了最後通牒,“既然你好了,明日便跟皇上告個彆,回家養著去吧!”
上官澍聞言,委屈巴巴地看著她,見她無動於衷,上官澍深呼吸,啞聲說了句,“好吧……”
趙纓滿意地點了點頭,離開了。
翌日清晨,趙纓聽說上官澍早早便收拾好去了養心殿,心道這次上官澍倒是聽話,結果這個想法還沒熱乎,一眾人抬著上官澍回來了,吳永貴為首,老太監的臉那叫一個難看。
一進光明殿,見到趙纓,吳永貴就跺了跺腳,“大殿下呦……世子好歹是您的救命恩人,您就算不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也要看在他救您一命的份上啊!”
趙纓詫異地眨了眨眼,目光從吳永貴身上轉移到被抬進來的上官澍身上,上官澍闔著眼,蹙著眉,一大早新換上的梨花白長袍,那叫一個清風霽月。
現下胸口上暈了一大片血,上官澍嘴裡還嘟囔著什麼,趙纓湊耳朵聽了聲,“微臣無礙……微臣無礙……與大殿下無關……與大殿下無關……”
嗬——
火氣從腳底直升趙纓的頭頂,趙纓瞠目結舌,一時忘了動彈。
吳永貴還在說呢,“嘖嘖,世子都病糊塗了……世子嘴上說沒事,結果一咳嗽就吐了一汪血,把陛下嚇得夠嗆,連忙宣禦醫給世子診看,結果那胸口上的刀傷都化膿了……”
“大殿下,陛下說了,世子這種情況不宜挪動,在傷好之前,恐怕還要在您的光明殿暫住些日子,您要是留不得世子,那陛下隻能把世子接到養心殿,他來照料了。總歸是女債父償,世子為您受傷,他得給鎮國公一個交代!”
吳永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像丟下個燙手的山芋似的。
趙纓實在懷疑,她父皇和吳永貴都怕上官澍死他們那……
趙纓呆立在原地,巋然不動,初春的風有些涼,不如她的心涼……
小太監弱弱地問,“殿下,世子……要抬進去嗎?”
趙纓合眸,咬了咬牙,身下的秀拳攥得有棱有角。
終於,她淡淡開口,“抬進去!”
小太監們將上官澍抬了進去,趙纓眯眸看著,陰森森的笑。
上官澍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夕陽西垂,眼前黃澄橙的,上官澍感覺到胸前緊繃繃的,傷口處涼絲絲的,應該是上好了藥裹好了傷。
上官澍又端詳了一眼眼前,嗯,趙纓的寢殿,他上官澍又回來啦!
不枉他連夜崩裂了傷口哈哈哈哈……
“醒了……”
上官澍聞聲一怔,緊接著感覺到一股陰惻惻涼颼颼的氣息包圍了他,然而下一秒,他就發現,這種不適感的原因……誰把他衣服扒光了,就……就剩條褻褲?
上官澍瑟縮了下,緩緩移眸,落到了一旁的聲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