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複冷笑,“你是何等身份,竟膽大妄為,想與承乾公主相較?”
齊東強被魏複嗆了,臉一陣紅一陣更黑。
她本想回懟,但下意識想起魏複的“妙語連珠”,怕把他激怒了,說出更讓人無地自容的話來,於是瞪了魏複一眼,壓住火氣,淡然地看向趙纓,激將,“莫非公主不敢?”
趙纓眉心蹙了蹙,低聲道,“非是本宮不敢,隻是此等月朗風清,寧靜祥和的場合,何必舞刀弄槍,壞了興致?”
見趙纓不願,眾人收到了信號,開始搭台階。
“沒錯,今夜是公主移府的好日子,吟詩作對也算情致,比試戾氣過重,齊校尉若有此心,改日找個箭術高超的男子比一比如何?”
一個武官站出來,朗笑,“齊校尉若不嫌棄,本將可與你比試!”
齊東強麵色不虞,未置可否。
一個命婦軟聲道,“在座的婦孺如此之多,刀劍無眼,若傷到哪位,就不好了……”
話已至此,眾人本以為齊東強不會在找死了。
齊東強也正如這般……假如她沒看到趙纓鬆了一口氣的心虛模樣。
齊東強心尖一跳,渾身氣血上湧,腦子一陣空白,激動萬分,她本帶著給邵遺暉出氣的目的過來的,結果接二連三被羞辱,她性情如此高傲,怎能忍得下這口氣?
齊東強稍傾緩過神來,壓抑住心中的激蕩,對趙纓挑釁道,“若公主不願就算了,我就說嘛,女子哪比得上男子勇猛,若今日末將邀比試的是哪位王爺,定能得償所願了。”
趙纓悻悻一笑,“本宮……本宮幼時箭術學得一點皮毛,婚嫁之後又多年未曾碰過箭矢,手早便生疏了,拙技何必獻醜於前,若校尉技癢,”趙纓看向上官澍,“本宮聽聞上官太師曾於萬軍陣中,一箭取敵將首級,齊校尉何不與他相較?”
上官澍不知為何,竟不開口幫著趙纓說話了,反而道,“本官可以證明,公主久不練箭了。”
齊東強見狀,心中愈發激動,定是將軍也嫌棄趙纓了,齊東強哂笑,“既是如此,那末將也不難為公主了,但今後公主也莫要說什麼女子與男子並重此等荒唐之言,連公主這般尊貴的人物尚且技拙,更休說其他女子……”
“這……”趙纓眉心緊蹙。
眾人見狀,心道公主是真的不善箭矢,被齊東強當場打臉了。
有幾個被當前場景尷尬得低下了頭,有幾個冷哼,樂得看熱鬨,有幾個暗歎齊東強的勇氣……眾人神色不一,極是好看。
突然,一直未曾開口的太子妃輕咳了兩聲,說道,“齊校尉若要與承乾公主比試箭術,那總要有個碼子,輸了該當如何,贏了該當如何,有了碼子才有動力啊!”
此話正和齊東強的意,齊東強現在飄得可以,她看向趙纓說道,“好!公主放心,末將不會為難公主,碼子就定……喝酒吧!若公主得贏,則末將痛飲三碗,若末將得贏,公主且喝一碗就行!”
齊東強背過手,昂起下巴,姿態倨傲,像是已經贏了一般。
太子妃聞言,立刻說了句,“好!”
趙纓詫異地看向太子妃,太子妃回視,“纓兒,跟她比,輸人不輸陣,咱不能丟了全天下女子的臉!”
魏複涼颼颼道,“沒錯,跟她比,大不了你輸了我喝。”
話音一落,收到上官澍冷沉一瞥,僅是一眼,上官澍就收了回去。
趙纓麵色沉重,“你們……好吧,本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