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澍呈上公冊,“陛下,這是臣連夜整理出來有關此案的證據,證人口供畫押以及證物俱全,請陛下娘娘過目。”
吳永貴上前,將冊子轉交到建熙帝手裡,帝後翻看著。
上官澍朗聲道,“己亥年十月初八,皇後娘娘酉時三刻產下一子,產婆為王氏等人,嫌犯裴氏亦在此,當晚,皇後娘娘選了裴氏為三皇子的奶母,一切本安然無恙,然主犯魏琚曾因舊怨懟陛下娘娘懷恨在心,他蓄謀已久,早便安排了十八個產期相同的孕母,打算李代桃僵!”
建熙帝聞言臉色愈發冷沉。
魏琚諷笑道,“荒謬!什麼十八個產婦,上官澍,你也太編故事了!”
反正他已經把產婦全都滅了口,,任誰也找不出證據來。
上官澍聞言輕笑,反問,“魏琚,你倒本官是如何知道你找了十八個產婦,這般明確的數字的?你真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
魏琚陡然變了臉色。
“陛下賢名,律法嚴治,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上官澍不徐不疾道。
【我爹是會當官的,這種時候了都不忘了拍皇外祖的馬屁,他不升誰升啊……】
被拍馬屁的建熙帝:咳咳。
“那十八個產婦,是你當初征戰瓦藍部,俘虜而來的當地容貌姣好的婦人,你將她們密囚起來,派人日日奸汙,使其有孕。你本俘虜了五十餘人,然一大半不堪受辱自戕,隻活下來十八人。”
“事成之後,你本想殺人滅口,然其中一個婦人卻僥幸活了下來。”
趙琮渾身一震,這就是他的身世嗎?
他的親爹親娘可還活著?
他看向上官澍,眼底劃過一絲愧悔,他親生父母被害至斯,他作為人子,都沒有想過為他們報仇……
“那婦人輾轉回到了被瓦藍部,找到了瓦藍部被大楚扶持上來的新王,原來她是瓦藍大王親妹妹的婢女,那一日國破,瓦藍公主本想喬裝成尋常婦人,帶著婢女逃離,沒想到卻被魏琚的軍士劫走了,據那婢女回憶,瓦藍公主確實所生一男嬰,但當場被人抱走。”
建熙帝擰眉,看了眼冊子裡夾著的一封寫著瓦藍字的信,問道,“瓦藍與京城相距甚遠,過來最少八日,你是如何一夜拿到這封信件的,莫不是又有隱情。”
“陛下明鑒!那婢女和瓦藍大王說過之後,瓦藍大王怒極,便要上述朝廷,然而全被經手的人截下,當時魏琚乃權傾朝野的國舅,祖上配享太廟的魏將軍,何人敢惹?不過一個外邦公主,在大楚境內受了屈辱,失了性命,也非魏琚故意,暫且瞞下,不但對魏府好,對當今皇後,也是大有裨益啊!”
孝敏皇後聞言合眸,臉色有些難看,她穿越過來,本想以最大限度保護封建時代的女子,沒想到暗地裡,卻助紂為虐了。
趙纓見狀偷偷安撫了句,“母後,非你之過……”
孝敏皇後歎了口氣,“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趙纓不讚同,“母後,您也是受害者,加害者尚且不認罪,受害者為何攬罪加身?”
“對呀對呀,臭不要臉的魏琚還不認罪呢,皇外祖母為甚要有負罪感?”
小家夥還識大體地知道,這種場合不能大吵大鬨,故也壓低了聲音偷偷摸摸的說。
一旁的上官祁佑聞言附和,“皇外祖母,你就聽粵兒的吧,她最聰明了!”
“沒錯,我是墜衝明的!”
沉鬱的心情被孩子們一鬨,舒緩了些,建熙帝偷聽了一耳朵,聽完繼續問,“既是都被壓了下來,那這封信又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