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公主府的時候,趙纓大驚,莫不是上官澍真跟父皇提了?
膽子可真肥啊……她都不敢。
趙纓緊接著眸底劃過一抹黯然,沒彆的,這個結果就是,上官澍被父皇拒了,父皇還很生氣。
想到這裡,趙纓五味雜陳,她自是明白父皇疼愛自己,可疼愛歸疼愛,他不會立她為儲。
就像很多年前,她的隆寵遠勝於趙琮哥哥,但父皇還是會將國祚交給他。
無關其他,就因為他是男子。
母後曾安慰過她,說,彆往心裡去,誰讓你家真有皇位繼承。
言外之意,母後也是認可,皇位必是傳給男子的。
事到如今,她也不是豆蔻少女,她已是個成熟的婦人,她不會再生氣,再怨,但心裡總歸有些失落。
她想,即便皇子們都死光了,父皇會從宗室過繼,都不會考慮她。
這便是身為女子的悲哀。
她又哪一點,比她的兄弟們差呢?
幼時,父皇戲言想封她為太子,她曾信以為真,但這句話是有前提的,若她為皇子……
過去尚不可,現在又多了個趙曦……
趙纓喚人拿酒,月下獨酌起來。
李嬤嬤在一旁伺候著,見狀,心疼地勸道,“殿下,彆喝了,明兒個起來頭該疼了。”
趙纓半伏在石桌上,舉起酒杯,目光迷離地端詳了半晌,囫圇道,“這個桃花醉好喝,我要給母後送去些,她定是愛喝的……”
“好好好,明日奴婢就遣人給娘娘送去……”
“不行,明天太晚了,我今天就得送去,你們不去,我自己去……”說著,趙纓就站起身,搖搖晃晃的,一看就醉得不輕。
李嬤嬤連忙扶上去,“您這樣醉醺醺的怎麼去啊,再說了宮門都下鑰了,聽奴婢的,殿下先回去休息,明日再送也不晚的。”
“我就要去!”趙纓抱著酒壺,執拗地往內苑走去,李嬤嬤無奈道,“殿下,這邊是門口……”
說完她扇了下嘴巴,她提醒這個乾嘛!
李嬤嬤隨即叫來丫鬟們,讓她們一起將公主哄回去,誰知趙纓醉了酒,力氣挺大,一抬胳膊把幾個小丫鬟都甩到了地上。
李嬤嬤差一點兒也摔了,她站直身子咬牙抻了抻胳膊,正打算上去一把抱住趙纓,將她扛回屋,眼前一道人影閃過。
再正眼去看,是上官世子?
李嬤嬤隨即大怒,上官世子當她們公主府是什麼地方了,就這麼大大咧咧地翻牆進來,豈有此理!
然而讓她正麵質問,她也是不敢的。
上官澍抱住趙纓,朝她輕輕瞥去一眼,李嬤嬤就老實了,和一眾侍婢端端正正行禮。
“公主這裡我來照顧,你們先下去吧!”
李嬤嬤看了眼迷迷糊糊的趙纓,麵上退下了,背地裡卻藏在不遠處看著,哼哼,被和離的登徒子,彆想趁機占她家公主的便宜!
人都走後,上官澍看向懷裡醉得天昏地暗的女人。
自他認識她,她還未這般醉過。
渾身軟塌塌的泛著酒香,玉臉微紅,看起來嬌憨可愛,嬌唇上還沾著酒漬,如花瓣滴露,水潤又惑人,上官澍的眼神漸漸暗了,周身的血液都凝到了一處,他喉結滾動了下,手臂不自覺收緊。
趙纓朦朦朧朧地感覺到突然從天上飛下來一隻大蟒蛇精,然後將她密密實實纏了起來,纏得她呼吸都困難了,她想抬眼去看,可是眼睛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