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師寒立刻追過去,語氣帶著些嚴厲的訓斥。
“你怎麼自己到這樣危險的地方來了!”
鈴蘭公主看到褚師寒擔憂自己的樣子,心裡早就融成了一塊柔軟的棉花。
“你放心啦,這裡的石頭還是很穩的。”
她對著褚師寒伸出手,道“你拉著我,我不就沒事了嗎?”
褚師寒望著那隻纖細的手,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伸手拉住了她。
也是在這一刻,褚師潼冷茶般的雙眸,用毫無溫度的奪嫡濾鏡,看到了鈴蘭臉上有些害羞的甜美笑容。
鈴蘭公主的手不安分的在褚師寒的手裡動來動去,“寒王殿下,你的手上怎麼有繭呀,你平時都很辛苦嗎?可我隻看見你天天拿著毛筆拿著書,沒瞧見過你舞刀弄槍啊。”
褚師寒耳尖微紅,佯裝嚴肅的說道“你要拉著就拉著,摸來摸去的做什麼時候不早了,你快些摘花!”
“好啦好啦,知道啦。”
鈴蘭公主這才一步步挪著朝懸崖外麵動。
一直挪到最邊上,鈴蘭還是夠不到。
那截白色的木頭在懸崖最邊上的石頭裡,比懸崖邊更遠,而金色的花就正開在那截白木頭上。
鈴蘭公主費力的伸手去抓,可還是差一些距離。
“寒王殿下,你再往外走一走,我夠不到。”
褚師寒道“不行,再走的話可能會有危險。”
“走一走嘛。”
任憑鈴蘭各種撒嬌,褚師寒都沒答應。
眼瞧著花就在眼前,鈴蘭不願放棄,便朝著不遠處的褚師潼喊道。
“柒王殿下,你過來幫我一下嘛,我就差一點點就能摘到了。”
褚師潼沉默片刻,忽的抬了下手。
“見影。”
一個身影立刻從後方現身。
“殿下。”
褚師潼才不會去乾這樣危險的事。
她無視懸崖邊兩個表情凝固的人,指著那邊金色的花,問“你可能摘到那朵花?”
見影低頭道“屬下可以。”
褚師潼道“那你去吧。”
“是。”
褚師寒看著有暗衛過來,終於鬆了口氣,手中一用力,將鈴蘭公主拉了過來。
“既然小七讓暗衛來摘了,公主就彆去做這樣危險的事了。”
鈴蘭公主現在的腦子壓根不在花上,而是在兩人至今未鬆開的手上。
她小臉微紅,牽著手,一聲不吭。
褚師寒也意識到了手還沒鬆開,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妥,才要鬆手,鈴蘭公主卻主動抓住了他的手。
褚師寒身體一僵。
鈴蘭抬起頭,夕陽橙黃如金的光灑在她俊俏的臉上,曲卷濃密的長發不知何時灑落一縷到耳旁,眉目舒展而溫柔,雙眼裡充斥著小心翼翼又膽大包天的愛意。
“寒王殿下,你可願娶我?”
褚師寒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常年麵無表情的臉上,也像是在此刻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一般。
鈴蘭靜靜等著他的回答。
褚師寒欲言又止,望著那雙充滿著愛意和期待的雙眼,他心裡的回答,如鯁在喉,怎麼也說不出來。
直到見影沒費多長時間把花采摘下,送到二人麵前,這般僵持的局麵才終於得以打破。
“寒王殿下,花在這裡。”
鈴蘭半天得不到回答,氣氛也被見影這樣打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褚師寒卻在看到花的時候,下意識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接過花,繼續著剛才的沉默。
見影送完花,又重新回道了褚師潼麵前。
褚師潼道“沒你事了,下去吧。”
見影的身影重新消失在後麵。
鈴蘭公主為了緩和氣氛,主動開口道“寒王殿下,給我編個手串吧。”
褚師寒木訥的應了一聲,動作僵硬的編了起來。
他的動作十分緩慢,心不在焉,平時最多一盞茶就能編完的手串,如今編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好。
等褚師寒把手串給鈴蘭帶上,終於準備告訴她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的時候,又在看見鈴蘭公主閃著星星的雙眼時,選擇了繼續沉默。
“我就說嘛,這麼漂亮的花編成手串一定特彆好看。”
鈴蘭望著手串,滿意的不得了。
“我覺得都比世子殿下的長命鎖好看呢。”
已經坐在不遠處石頭上歇息半天的褚師潼道“還是世子殿下的長命鎖好看一些。”
鈴蘭公主捂嘴笑道“那不一樣,這手串可是寒王殿下編給我的呢。”
褚師潼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看到褚師寒站在鈴蘭公主身旁一副死活說不出話的樣子,隻好無奈的輕歎了一聲。
前世鈴蘭公主和親之事並沒有發生在這個時候。
印象中上輩子西域派人和親的時候已經是奪嫡的最後幾年了,那時候朝中隻剩下了褚師潼和褚師絢,西域派來和親的也並非是鈴蘭,或許鈴蘭在上輩子的那個時候早就死在西域了,但因為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所以並沒有和親成功。
褚師潼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的所作所為隻會影響自己,沒想到還影響了西域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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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褚師潼又隱隱覺得不對勁,肯定是自己的改動連鎖了彆的事情,才會讓西域和親這件事提前了。
突然,褚師潼覺得身旁有動靜。
轉頭看去,不知何時見影又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
“殿下。”見影湊近她身旁,低聲道“不遠處出現了兩隻老虎,體型巨大,那兩隻老虎似乎已經盯上綁在樹上的三匹馬了。”
就在見影的話剛落之際,隻聽不遠處突然爆發出馬兒強烈的嘶鳴聲!
褚師寒和鈴蘭公主也聽到了,兩人意識到不對勁,立刻朝著褚師潼這邊跑來。
褚師寒道“怎麼了小七?你的暗衛發現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