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樓外。
褚師潼給了司景離在外接應離開的任務,因為司景離非要參與其中想為褚師潼做些什麼,褚師潼隻好給了他這個基本上不用直接參與進來的工作。
但好歹說起來,司景離也是在這場任務中能做出些什麼貢獻的。
馬車停靠在春風樓一旁。
車廂內隻點著一盞燭火,昏暗的燈光下,司景離的心一直惴惴不安。
一曲琴聲從春風樓中傳出,隨後樓中吵嚷的人聲慢慢靜下,安靜的夜,琴聲緩緩如流水。
司景離掀起簾子,問向守在馬車旁的碧水。
“這琴聲是你家主子彈的嗎?”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褚師潼以花魁之名上場了。
但司景離倒是不知道褚師潼還會彈琴。
碧水道“應該是。”
司景離心裡有些不爽,褚師潼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是藏著掖著。
“那為何本世子不知道褚師潼會彈琴?”
碧水“”
她也不敢亂說話,隻得挑了個折中的說法,道“或許是因為殿下一直沒機會向世子殿下展示。”
司景離倒也沒再說什麼,一心等著褚師潼的人過來告知。
琴聲停下後,春風樓裡安靜了許久,隨後人聲暴漲。
片刻後有人出來通知。
“世子殿下,春風樓裡的計劃暫時改動了些許,房間改為了三樓靠著西邊。”
春風樓的西邊是條狹窄的巷子,基本上隻留著能過一輛馬車的距離。
司景離瞧著馬車進來也有些許的不便,但褚師潼到時候肯定是要從樓上下來的,還是停在巷子裡比較方便些。
馬車停好後沒多久,就有下人來報,說褚師潼已經進了屋中,劉澤山也正在去房間的路上。
司景離沒有在馬車上死等,而是在巷子裡一直抬頭望著三樓的房間。
靜靜等著褚師潼的從窗戶中出來。
不料,他還沒等來褚師潼,先看到了屋簷上一群暗衛打鬥起來的身影。
司景離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一看,如霜竟被幾個暗衛給困住了!
來不及多想,一枚碎片從窗戶裡破窗而出!
司景離立刻意識到是褚師潼出了事。
春風樓旁邊也是一家青樓,幾乎是在破窗的瞬間,另外一棟樓上一排暗衛整整齊齊的朝著春風樓所在的房間而來,可春風樓的樓頂又瞬間出現更多的人把他們攔在了半路上!
打鬥中,人影混亂的落下。
本就擁擠的巷子裡眨眼間刀光劍影,愈發危險。
碧水見勢焦急的護著司景離說道“世子殿下,您先進馬車裡!”
“你進去!”
司景離反手抽出身上的佩劍,一把將碧水推到了馬車旁邊。
碧水隻顧著褚師潼的吩咐,讓她保護好司景離,可兩人險些都忘記了。
司景離可是個身高八尺的男子,麵對如此危險的情況,怎可能躲進馬車裡隻為求安穩?
碧水看著司景離二話不說衝進混亂之中,手中劍影翻飛,寒光閃過,一襲白衣在暗衛的拚死立博中絲毫沒占下風!
……
那人衝進屋中,見影身影反轉飛快上前,手中匕首還未落下,瞧見那人的模樣,動作瞬間定格在原地。
劉澤山剛回過頭,那人瞬間手肘狠狠磕在他太陽穴上!
劉澤山猛地吃痛,雙眼一黑,大腦暈的控製不住身體往下一沉!
褚師潼趁機忍痛起身,再次取針紮進他脖頸處!
劉澤山撲通一聲摔進滿地的琉璃碎片中。
等褚師潼好不容易緩過勁之後,門外傳來聲音。
“殿下,我們可否能進來了?”
褚師潼抬眸,望著眼前的褚師絢,眼中是說不出的複雜之色。
他不是染上了疫病?為何如今好端端出現在這裡?
褚師絢道“一會兒再進來。”
屏風這邊在房間的拐角,停在門口的禁衛軍看不到裡麵的情況,隻能聽到裡麵終於安靜下來了。
褚師絢俯身低聲問道“小七,你沒事吧?”
褚師潼蹙著眉頭看著他。
自己分明可以解決的事,他在這個危急關頭突然出現是什麼意思?
為了救自己而賣人情?
還是直接以自己處理不當為由接手這件事,好在褚師禦麵前邀功,直接拿走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天的成果?
想到這裡,褚師潼一點好臉色也裝不下去了。
她顧不上如今自己到底有多狼狽,隻冷笑一聲,道“皇兄還真是會挑時候出現。”
褚師絢剛要扶她起身的手在空中頓了頓,目光落在她滿是敵意的雙眸上。
他似乎想解釋,但剛張開嘴便欲言又止。
隻垂眸望著褚師潼。
散落的烏黑長發,冰涼華麗的朱翠搖晃,絕色傾城的臉,因為藥效已經彌漫上了一層緋紅,脖頸和鎖骨上滿是被割破的傷痕。
褚師潼在察覺到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瞬間,立刻反手遮住了胸前,身子往後退了退,說不出的厭惡感伴隨著心中的火氣,在將要爆發時強行忍下化作冷硬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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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師潼最討厭的便是他惺惺作態出一副心疼的模樣,可若隻是如此,她也不會這般生氣,因為褚師潼發現,褚師絢看她的目光,竟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光澤感。
就好像樓下那些為她癡迷怒砸千金的男子。
“皇兄那是什麼眼神?難不成是把小七當成了女子?”
褚師絢移開目光,語氣乾澀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小七彆誤會。”
“嗬嗬。”
褚師潼冷笑,抬手招著見影過來,扶著她起身。
褚師絢無意看到她被琉璃穿透的掌心,道“小七傷的這般重,先去醫治吧。”
“不用你操心。”褚師潼的聲音冷的可怕,“這裡沒皇兄什麼事了,還請皇兄快些離開吧。免得耽擱我的人清掃殘局。”
褚師絢想把她哄走接手,褚師潼肯定是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