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褚師潼對無極大師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有事趕緊說,一會兒我還要跟大皇兄和四皇姐吃飯。”
無極大師想的理由實在是太弱了,就一個拿書,拿時間長了誰不懷疑。
無極大師絲毫不著急,臉上依舊是那般恬靜安寧的笑容,破舊的灰色道袍在他身上好像跟路邊撿來的一樣,一點兒也看不出所謂的仙人道骨。
“不著急,你都被我叫過來了,你大皇兄那裡怎麼也有鏡兒穩住呢。”
褚師潼像個怪胎,完全聽不懂話裡本身的意思,反而對一個個很難抓住的線索進行剖析分析。
“你好像跟我四皇姐很親近。”
“鏡兒在開元寺長大,也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親近自然是正常的。”無極大師笑了笑,“就像你跟大皇子也應該親近是一個道理。”
褚師潼感覺這話難聽極了,立刻否認“你可彆胡說八道,我與大皇兄不過是兄弟之情,怎麼可能像你們這般親近。”
無極大師聞言,忽的皺起了眉頭,莫名其妙來了句。
“誒?這不是怪了嗎?你怎麼可能跟他疏遠了呢?”
褚師潼感覺他莫名其妙的,見他也不蕩秋千了,忍不住催促他下來。
“你若是不蕩秋千就快些下來,你這麼大歲數玩不了,我還是可以玩的。”
無極大師鄙夷的掃了一眼褚師潼,“真沒禮貌!”
然後從秋千上起身。
褚師潼終於如願所償的坐上了那個秋千。
無極大師在秋千旁邊想了許久,皺緊的眉頭仍舊沒有鬆懈。
褚師潼也不著急,反正按著無極大師的話,有褚師鏡在那裡撐著呢。
她也不是非見褚師絢不可。
一個人在這冬日雪景裡冷嗬嗬的玩了半天的秋千,凍得褚師潼終於忍不住了。
“臭老頭,你到底要說什麼?”
無極大師這才緩過味兒來,尷尬的笑了笑,“你看你,一提起這個,我連叫你過來的原因都給忘了。”
望著褚師潼充滿警惕的雙眸,無極大師緩和了些神色,臉在寒風中凍得有點紅,嗬出一口暖氣,道“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問我留給你的荷包你看了嗎?”
褚師潼想起荷包裡的詩句。
頓時覺得有些奇怪。
上輩子碧水被自己趕走之後,自己沒能看上荷包。
這輩子自己看了荷包,無極大師還特意來問自己這種話,上輩子分明沒有這件事發生。
“看了。”褚師潼敷衍的問道“怎麼了?”
無極大師見褚師潼大言不慚的樣子,心裡還覺得有點奇怪。
“你確定你看了?”
“嗯。”
“細細思索過那幾句話的意思了?”
褚師潼冷笑一聲,“我還至於騙你?你有什麼話想說直接說不行嗎?何必拐彎抹角的問這些?”
無極大師忽的臉色認真起來,站在原地,寒風吹過他灰白衣袍的邊角,他指間輕掐,動作飛快的似乎在算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