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往前走。
闞定權很少會來學校接人,但這頭漂亮小黑背最近跟他鬨起了脾氣,打電話也不接,還經常往外跑,讓人找不著人,太子爺隻得紆尊降貴,千裡迢迢放下架子來哄。而許粒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好狗不擋道。”
“脾氣這麼大呢。”闞定權笑著,“上來,今個兒爺親自作陪,讓你消氣行不行。”
許粒很不耐煩,“說了到此為止就是到此為止,老子沒空陪你玩,滾吧”
闞定權慢條斯理地說,“明天就是你哥的祭日,不跟我一起去嗎”
許粒目光發冷,惡鬼一樣盯著他。
“嘩”
遠處又停了一輛車,緋紅玩味看著攻受對峙的一幕。
嘖嘖,充滿了硝煙味呢。
她撥了電話。
許粒的手指觸到了車門把手,又果斷收回來,接通電話。
“過來。”
女人的嗓音飄飄蕩蕩,仿佛藏著鉤子。
“過來姐姐這裡。”
她清晰而堅定下達指令。
許粒鼻子一酸。
這女人把他當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嗎,好的時候就用甜言蜜語哄他,不好的時候就失蹤在他的世界裡,沒有理由,沒有征兆,他被迫接受她帶來的一切歡愉與動蕩。
“老子不。”
他倔強而固執。
“今天是你生日不是麼”她不徐不疾地說,“小朋友,我訂了餐廳、蛋糕、酒店,還有禮物嗯,你確定不要親自來拆”
女人的聲音仿佛天生帶笑。
許粒早就看到了她的座駕,雖然車窗沒有搖下來,但許粒可以想象她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散漫點著方向盤,偶爾點一支煙,猩紅閃爍。
他喜歡她身上的氣味,帶點冰涼的煙草氣息。
許粒的雙腿不受控製地朝她走去。
開始是走的,後來越來越快,直接跑了起來。
“許粒”
闞定權驚怒不已。
這是少年第一次在他麵前逃脫。
“啪”
許粒上了緋紅的副駕駛座,他把頭擰到另一邊,顯然還沒消氣。
緋紅低笑,側過身,給他係安全帶。
黑色長卷發從許粒的視野劃過,連帶著那對巴洛克風格的珍珠金箔耳環,跟以往不一樣,她這次換上了黑色深v西裝,那金流蘇項鏈似一抹炙熱的光,墜入胸線,沒入神秘祭壇,莊重又豔麗。
“怎麼穿成這樣”
許粒撇開眼。
“不喜歡”她又逗弄他。
“不喜歡,像個老古板。”
許粒挖苦她。
其實是領子開得太大膽了,搞不好這壞女人故意真空,勾引其他野男人。
緋紅笑了笑,開車去了西餐廳。
如她說的那樣,她給他準備了一個小型生日會,氣球、燈條、玫瑰、蛋糕以及小提琴演奏的生日快樂。
“許願吧。”
她坐在對麵,蠟燭的光在她眉眼間搖曳著,溫暖燦亮。
許願是一種幼稚的小孩子行為,俗稱白日做夢,許粒五歲起就不做夢了,分外嫌棄這項愚蠢儀式,但在她殷切的目光下,還是不情不願照做了。
少年輕輕吹了口氣,蠟燭沒滅。
她笑他,“真沒用。那一起吧。”
“呼。”
這次十九根蠟燭被成功吹熄。
她站起來,走到他的身後。
許粒的肌肉微微緊繃,緋紅從後頭抱住他,手指掠過少年的細腰,又落在他的手腕上。
貼近身體,接觸血管。
他呼吸急促。
“來,切蛋糕。”
她耳邊的珍珠搖晃著,折射迷離的光。
許粒失神。
可以嗎
他可以稍微動心嗎
她就像是同學想象的那樣,溫柔成熟,她主導感情,遊刃有餘,說是理想情人模範也不為過。當然,偶爾也有點神經病的時候。
比如現在,這女人突發奇想,想探究三分熟的牛排血水和人類的血液有什麼不同。
許粒也不知道。
所以他打算上網給她查一查。
“滋”
她用鋒利餐刀劃了下手指,凝起血珠。
許粒“”
西餐廳的工作人員同樣是目瞪口呆。
“好像是我的比較紅,你覺得呢”
她的手指頭被少年含住了。
舌尖溫熱。
“彆亂動。”
許粒皺眉訓斥她,問服務生有沒有創可貼。
呆滯的服務生回過神,說給他找找。
翹課逛街的闞如意看到這一幕,人都傻掉了。
她大嫂跟她大哥的男人在一起
還含手手
等等,這臭狐狸精兒是不是翻船了,她難道不知道許粒是在上麵的那個嗎,,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