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勳州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半夜的窗外也偶有一些蟲鳴鳥叫,早已經入冬,卻隔外清晰駭人。
沒有周又菱的家,竟然冷清得可怕。付勳州不由開始想,在沒有他在家的日子裡,她是否也感覺到孤單和害怕
可她從未在他麵前說過自己孤單害怕,他也從來不知道。
付勳州記得的,她是有些怕黑的,剛結婚的時候也曾說過這個房子大得可怕,她想要換一套小一點的房子。他隻是笑笑安慰,卻從未放在心上。
付勳州獨自一人坐在周又菱已經經常坐的梳妝台前。
她不是經常化妝的人,但即便是無妝,精致的臉上也很難找到什麼瑕疵,大概天上好看的人都是被上帝眷顧的。
付勳州倒也喜歡看她化妝,她每次化妝的時候動作都不算嫻熟,有一次趕時間,眼線畫歪了著急地直跺腳。後來但凡有些重要的場合需要出席,他就乾脆讓專業化妝師上門為她化妝。
妝前的她清純,妝後的她嫵媚,任何一麵的她都讓人挪不開目光。
屬於周又菱的所有化妝品和護膚品都已經被打包,不知去向何處。但桌子上還有一個盒子,裡麵還放著付勳州曾經送給她的珠寶首飾。
每次付勳州出差回來,總會給周又菱帶一些禮物回來。這是他的習慣之一,並且禮物都是他親自挑選,不過多數時候他挑選的禮物都是經由助手交給周又菱。
付勳州還記得自己第一份送給周又菱的禮物是一條腳鏈。
這條腳鏈周又菱也沒有帶走,擺放在盒子當中,腳鏈正中間的一顆鑽石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淡淡的光。
剛結婚的時候付勳州就發現了周又菱的一些小習慣,每晚睡覺她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小腳丫從杯子裡拿出來,讓小腳丫孤零零地放在床沿上。好幾次付勳州半夜起來總是搖著頭幫她把被子重新蓋回腳上,有時候他也能發現她的腳凍得冰涼,便用手捂一下,想給她溫暖。
周又菱的腳很小,白白嫩嫩落在他的大掌中形成一種鮮明的視覺發差。那個時候他便想著,要給她買一條腳鏈,戴在腳踝上一定很好看。
這是一條編織紅繩與金組成的腳鏈,細細的一條,戴在周又菱的腳上尤其好看。
可是因為工作繁忙,付勳州第一次挑選的禮物並不能親自送給周又菱。他看不到她收到禮物時的表情,隻能從助理的口中描述得知太太很喜歡。
喜歡就好。付勳州總是怎麼想的。他不善於表達,認為買禮物是最好的一種方式。有時候來不及買禮物,他就乾脆給她賬上打一筆錢,讓她自己去買喜歡的東西。
然而,日子久了,收禮物仿佛成了周又菱的例行公事,她甚至懷疑,這些禮物是不是都是助理挑選的。
三年積累下的禮物,周又菱一件都沒有帶走。
付勳州默默地將盒子關上,又看到盒子後麵的一個小小的藍色絲絨禮盒。
其實不用看,付勳州就知道裡麵是什麼。
周又菱甚至連婚戒都留在了這裡。
這枚三克拉鑽戒,她曾經很喜歡,曾經。
付勳州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想起半年前周又菱質問他為什麼沒有戴婚戒。
他當時頗為無奈,婚戒在出差的時候不小心遺落,是他洗澡的時候摘下忘了及時戴上,大概不小心被弄丟。因為是特製的對戒,他隻能回國再讓人補上,可一來二去忙著公事又遺忘了這件事。
周又菱卻為此悶悶不樂了好一陣子。
如今,付勳州手上那枚新做好不久的戒指還沒有從手上摘下來,她已經扔下了這枚戒指。
也不知過了多久,付勳州接到了來自母親俞婉容的電話,俞婉容說“又菱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動手打薑莎”
“什麼”付勳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淩晨一點,薑莎因為屁大點事進了醫院急診,現在付之清不依不撓,非要討個說法。
俞婉容向付勳州解釋了今晚發生的來龍去脈,語氣間還有些責怪“我看她平時很能忍氣吞聲,為什麼一離婚就這樣是想報複我們付家嗎”
付勳州無奈笑出聲“媽,你為什麼從來沒有站在又菱的角度想一想問題”
俞婉容頓了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她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還有什麼問題。
“有,希望您以後彆再在我麵前說她半句不好,她要做什麼是她的事情,輪不到任何人指指點點,包括您。”付勳州拿著車鑰匙起身,對電話那頭說,“另外,我覺得她打得很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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