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地上看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他是一個很陌生的人。
付勳州這張臉,這副樣子,這個身軀。
老實說,結婚這幾年,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真的不多吧。
這一晚上周又菱睡得都不太踏實,不知是否因為睡前喝了一杯水的原因,導致她半夜起夜了好幾次。
屋子本就小,她迷迷糊糊之間忘了地上還躺著付勳州,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身上。
黑暗中付勳州悶哼了一聲,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清晨六點多,外頭還是一片漆黑。
小小的屋子離開了夜燈,是因為周又菱有些怕黑。
六點以後,周又菱已經徹底清醒,她輾轉發側了一會兒,最終選擇起床。
付勳州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爬起來躺在了沙發上。估計是覺得地上太硬了,他還知道找舒服的地方待著。
他個子高,那沙發對他來說實在不夠長,於是隻能蜷縮成一團。
不想避免清晨互相見麵的尷尬,周又菱穿戴洗漱完畢之後就先出門了。
似乎從學生時代以後,周又菱再也沒有那麼早起床了。
冬日清晨的街頭,最早忙碌在大街上的是環衛工人。附近的早餐鋪也已經開張,冒著騰騰的熱氣。
沒走幾步,旭日漸漸東升,陽光穿透層層雲霧照耀大地。
周又菱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好像都是那麼早起床的。當時家裡落魄,她再也沒有司機接送,於是自己一大早起來騎個自行車去上學。家裡離學校遠,不早起不行。夏天的時候還好,冬天的時候隻覺得起床都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最有意思的是碰到大霧天,她騎著自行車穿過霧氣,不一會兒睫毛上就沾滿了一層水珠。
今天的天氣似乎很不錯,沒有霧,沒有雨,有的是溫暖人的陽光。
七點一刻,卷縮在公寓小小沙發上的付勳州也終於醒來。
他似乎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一切似真似假。
付勳州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這是一個他完全陌生的地方,目光所及全是粉粉嫩嫩的裝飾。通過沙發上一個熟悉的抱枕,他很快意識到這個家的主人有可能是誰,卻又不敢相信。
連忙從沙發站起來,付勳州繞著這個小小的屋子走了一圈。這裡充滿了周又菱的氣息,哪怕是放在桌上的陶瓷馬克杯,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昨晚那些似真似假的夢這個時候好像漸漸在付勳州的腦海裡浮現,他想起周又菱說的那句話“你從來都是這樣,對我不耐心,不上心,冷漠,從來沒有設身處地為我想過什麼吧一切都是你認為的理所當然。”
付勳州最後推開陽台的門,外頭的寒氣瞬間撲麵而來。他站在陽台上靜靜地看著遠方,繼而伸出雙手抹了抹自己的臉。
他自幼父親早逝,是母親一手將他帶大。在付家,母親一貫的處事原則是忍氣吞聲。
對俞婉容來說,想要在付家生存下去,就要委曲求全。
付勳州以為,周又菱也會像自己的母親,所以很多時候,在付家,他也選擇息事寧人,不多插手乾預。可付勳州從來沒有想過,他的所作所為在她的心目中會是冷漠。
的確,他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他也沒有資格為人夫。
一盆粉紅色的小雛菊靜靜地被放在陽台的角落,花開得正是燦爛的時候。
付勳州蹲下來仔仔細細地看著這盆小雛菊,想起那天周又菱和冀陽文在一起的時候手裡似乎也抱著類似的花。
若是那個萬事不願意吃虧的冀陽文,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半點委屈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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