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說了嗎今年大個子家的房子當旅社,據說掙了五六千塊
他們兒子要是有兩塊宅基地,房子不是能建的更大
江家村的電影院,原來是臨河大隊的糧倉改建的,麵積非常大,隻在大門口旁邊的位置,建了個小房間,開了個對外的窗口,當做放映室和售票窗口,裡麵的凳子,全是一塊塊長條形木板簡單的釘在木凳腿上,從上而下,依次擺放開,形成前低後高的地形,在最前端的位置,有個一米高的高台,高台的後方是一塊巨
大的白色幕布。
高台上,現在擺放著一排桌子,桌子後麵,還有一排椅子。
不論是開大會也好,放電影也好,還是戲曲下鄉,到他們大隊來唱戲也好,表演場地,都是在這個電影院。
許許多多的人徘徊在外麵朝裡麵看。
江檸作為現在村裡唯一的女大學生,還是給家鄉發展帶來驚天變化的女大學生,早早就已經進入到電影院裡麵,隻是沒有去台子上入座而已。
江鎮長已經上去找位置坐下了。
他作為全村身份地位最高之人,卻並沒有選擇坐最中間的位置,而是讓五六十歲的村長坐在最中間,兩個人謙讓了一番,最終村長還是坐了下來,江鎮長坐在他旁邊,江國泰坐在村長另一邊,還有一些村乾部們,也一一落座。
江國泰和江鎮長喊江檸“檸檸,來,你坐到叔叔旁邊來。”
江國泰拍著自己身邊位置,江鎮長也說“是,你作為發展咱們江家村,發展咱們家鄉的首位大功臣,你就坐在你阿叔邊上。”
許許多多的年輕人和大房四房來分茶地的人,都已經找位置坐下了。
江國泰和江鎮長麵前的話筒是開著的,兩個大音響就在台子的兩段,聲音響徹電影院內,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之前江檸給江國泰和江鎮長出主意時,都是私下裡,哪怕江國泰和江鎮長一再在外麵表示,他們的這些主意,出自江檸之手,但很多人還是願意相信,是江鎮長和江國泰自己的能力,江檸再有本事,那也隻是個小姑娘,二房三房的一些了解情況的還好,大房和邊沿人的四房,對江檸最直觀的了解,就是知道央視拍攝的劇組是她請下來的,此外,就是開辟茶山種茶樹,分茶地的事,是江檸提的,其它江檸還具體做了什麼,大家並不知道。
此時江鎮長的一句話,將發展和振興整個江家村,甚至臨河大隊、姚壩鎮這件事的首位大功臣的帽子,扣在了江檸頭上,他們才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知,就是江檸如今的分量有多重。
建設家鄉、振興家鄉的首要大功臣,居然不是江鎮長,不是江國泰,而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黃毛丫頭。
江檸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就走上台,坐在了江國泰的旁邊,是除了江國泰和江鎮長外,最中心的位置,她神色自若,氣場強大,她坐在那裡,仿佛她才是中心,眾人的目光不自覺的從村長和江鎮長、江國泰身上,轉移到了她身上。
不論誰看她,她臉上都露出個淺淺的笑意,朝大家點頭,然後淡定自若的坐在那,好像她一個女孩子坐在全村最有能力最有地位且是長輩的人中間,是那麼天經地義的事。
她身邊的村乾部們,對她都十分客氣,絲毫不覺得她一個小姑娘坐在那裡有什麼不妥。
村長拿起話筒“喂喂”了兩聲,又用手去拍話筒,發出砰砰的回聲,確定了話筒是好的,這才端正了神色,說“今天叫大家來,主要是講兩件事下麵,讓我們用掌聲邀請姚壩鎮鎮長江國定同誌,為大家彙報
今年我們江家村發展取得的重大成績”
下麵的人聽的有些懵,但還是不自覺的舉起雙手,稀稀拉拉的鼓起掌來。
江國定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講話,同樣是aaaasquo喂喂aaaarsquo了兩聲後,這才說道aaaadquo這些年,我因為工作,回村的次數不多,但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村裡如江爸這一輩人,當然都知道江國定,但像江檸他們這一輩,甚至更小一輩的人,還真不太知道江國定,很多年輕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村,居然還出了個姚壩鎮鎮長。
要知道,吳城三霸之一的姚壩鎮,在他們吳城地界可太有名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姚壩鎮的鎮子,居然是他們村的。
一時間,許許多多年輕人,都瞪大了眼睛,聽著台上中年男人的講話。
江國定嗓音有些沙啞,他咳嗽了一聲說“今天要講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年我們三房的江檸,提議給我們家門口的山頭種茶樹的事,在得到村委會的同意和支持後,去年,二房三房的大部分人家,已經在去年,出錢購買茶樹品種,種茶樹,分茶地,並在今年通過我們三房的江國泰開的茶葉初製廠,和江檸邀請的央視電視台的拍攝劇組,對我們吳城、姚壩鎮、五公山、以及我們整個臨河大隊、江家村進行了拍攝和宣傳,著重宣傳了我們村的五公茶和枸杞子,為發展我們吳城、臨河大隊,尤其是我們江家村的旅遊經濟,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並取得了初步的成效”
他這一停頓,下麵不自覺的就發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他伸手向下壓了壓,表示讓他們安靜下來,繼續說“今年,我們村在江國泰和村長,以及我們村委會的帶領和支持下,在江檸給村裡的發展進行的規劃下,今年的村裡分得茶地的人家,平均每戶年平均收入,基本都破了萬元大關,跨出了脫貧致富奔小康的第一步”
眾人訝異。
又是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很多人是一邊鼓掌,一邊相互交頭接耳“二房三房今年家家戶戶都賺了一萬多塊錢啊”
“你沒聽說是基本都破了萬元大關嗎估計還有賺的更多的”
“這賣茶葉這麼賺錢啊”
“賣茶葉不掙錢,還有什麼掙錢你沒看到前些年,我們村好多年每年都要去江南去給人家摘茶葉”
“一年就能掙一萬,兩年就能建起來一個小樓房啦”
她們很多人在外麵廠裡打工,手腳十分利索,經常一天乾十幾個小時的人,一天最多也就拿到七八百塊錢,大多數人隻能拿個四五百塊錢一個月,哪怕吃廠裡住廠裡,平時也不給自己買什麼東西,一年最多也就存個四五千塊錢帶回家,這已經是很簡省,很會賺錢的姑娘、嫂子們了。
一年能帶回來五六千塊錢的,過年在家裡,家裡人都把她們哄的跟花兒一樣,姑娘們在家腰杆子挺的彆說有多直了。
雖然她們一年到頭也就隻有過年這幾天,仿佛能在家裡享幾天福,甚至該乾的家務活其實也沒少。
但她們怎麼都想不到,她們這個破村子,居然靠著種茶樹賣茶葉,一年能掙一萬塊錢
她們家也有茶樹,好幾顆呢,每年都是摘了炒了自家喝,最多給河對岸的親戚們送個幾斤,或者外出打工的帶幾斤出去喝,也沒聽說誰家的茶葉賣出去過啊
這樣想著,她們心裡更加崇拜江國泰和江檸,卻也不知道這件事具體和她們有多大關係,就算是她們也分到了茶地,她們嫁人後,還能帶走嗎
很多人,既期待,又漠然地聽著。
倒是很多大房四房以及去年沒有參與進來的二房四房的大人們,都很激動,顯然,他們的想法和那些年輕女孩們想到一塊去了,說是分給女孩的茶地,不就是分給他們的嗎
江國定繼續說“關於給我們村姑娘們分的這一畝茶地的事啊,姑娘們未成年之前,她們分得的這一畝茶地所得收入,必須得保證她們的讀書求學和日常生活的需求,如果不能保障村裡女孩讀書和基本生活的需求,那麼這一畝茶園的收入,可以在爭得女孩同意後,暫且交由其家庭來代為管理,並每月保障女孩讀書和生活基礎的生活費和學費,最低不能低於三百元。”
“其次,在女孩們成年後,她們所分得的茶地茶葉收入,由她們自由掌管,她們是願意分村裡的宅基地,在村裡建房招贅也好,或者隻是單純的想留在村裡生活也有好,或是想繼續求學深造也好,茶地所得收入都由她們自己掌管”
這段話下去,真的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光女孩們聽到這樣的規定驚訝,就連很多將姑娘們茶地視作自己茶地的男人們,也都驚呼且憤憤不平起來,想要反對。
江國定看著下麵騷動的人群,已經電影院大門口站著的許許多多在大聲討論的人,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口茶,笑嗬嗬地說“當然,在分茶地之前,我們這裡有一份協議和合同要簽,要是不想簽,不同意這些規定想要搶占他人茶地的,可以暫且不分茶地嘛我們分茶地都是自願原則,願意簽,就分,不願意簽的,也可以緩緩,觀望兩年再說。”
像他們這種,以族群聚居的同村大姓,族老們和村委的權力極大,彆說什麼去上麵告,或者法律怎麼樣,在這個時代都行不通。
這樣族群聚居的村落,壞的,極其的封建落後,好的,比如像江家村這樣,出了江國定、江國泰這樣的人,由他們帶好頭的,辦事情又極為的利索方便,因為他們本身在村裡權柄就極大。
很多人被江國定這笑嗬嗬的話說的宛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了下來,頓時就安靜下來,隻敢小聲嘀嘀咕咕,不敢大聲反對了。
江國定說“我要說的這第二件事,就是我們經由村委會共同商議決定,給我們村女娃分宅基地的事了,宅基地的地點呢,就是坐落在江家村和許家村中間的那塊荒山,村裡有不想外嫁出去在家招贅的,或是想繼續留在村裡生活,或是在外麵被人欺負了,想要離婚回村居住的,村委會決定,在女孩們滿十八歲以後,將在荒山給女孩們分一塊兩分的宅基地,供女孩們建房居住,她們過去分到的田地,和未來會分到的茶地,都歸她們個人所有,其他任何人不得強占”
他看了眼下麵轟動的人群說“這件事,回頭村委會會去落實的,還是那句話,這些都是自願原則,我這裡有打印的協議,你們先看一下,看完同意的,留下來,我們一會兒抽簽分茶地了,不同意的,可以先回去和家裡人商量一下,明年或許還會再分茶地。”他語氣輕鬆,臉上帶笑“到明年再分也是一樣的嘛”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