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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船夫的女兒約莫十歲左右年紀,衣衫破舊,赤著雙足,雖是船家貧女,但容顏秀麗,十足是個絕色的美人胎子,隻是默默垂淚。殷素素見她楚楚可憐,拿出手帕給她擦哭花了的臉,柔聲說道,“好姑娘,不要傷心太過了,你父親在天有靈自會保佑於你。”
周芷若一天之中遭逢大變,成了孤兒,隻覺在天地之間自己無依無靠,她本來在生死危難之際,見到殷素素臨波踏空而來,簡直像仙人一樣,打倒壞人,救了她性命,現在又柔聲安慰於她,終於忍不住撲到她懷裡,嗚嗚大哭了起來。
殷素素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輕聲安慰。
既然他們都要上蝴蝶穀去,殷素素促著秀眉,“這小女孩兒怎麼辦”
常遇春說,“殷姑娘放心,這位小姑娘的爹爹因我而死,她又沒有其他依靠,小人自當設法妥善照料。”
殷素素心想,這常遇春一身英雄氣,雖然舊主公死了,必定還是要投身軍中的,女孩子去軍中似乎不太方便,就算是把人放入明教,底層教眾也太過於魚龍混雜了,若是尋常普通姑娘也就罷了,隻是這個姑娘天生生得太過貌美,可彆因此在她本就波折的命運之上再徒增劫難。
本來女子為多的峨眉派會是一個很好的去處,可惜救了他們的並不是張真人,殷素素可沒有那麼大麵子,能讓這周芷若再拜在峨眉門下。讓常遇春帶走似乎也不是個好選擇。
周芷若看看身形魁梧滿臉胡子的常遇春,再看看美若天仙的殷素素,心裡的天平早就歪了,終於鼓起勇氣,小聲說,“能讓我留在殷姑姑身邊嗎,洗衣煮飯我都會做,芷若能端茶倒水伺候您。”
殷素素說道,“我不用你端茶倒水的伺候於我,在想到妥善的安排之前,你就先跟在我身邊吧。”
周芷若聽了前半句差點又掉下淚來,聽完她說的整句話就又憋回去了。
謝遜對素素的心軟有些不以為然,這個世上可憐之人千千萬,這才走出來幾天,就撿了個孩子。這日後時間久了,身後豈不是要跟一串兒跟班
謝遜隻知道蝴蝶穀在女山湖畔,但是那片水域甚廣,他也沒有來過,若是沒有遇到常遇春,由他指路的話,兩人還得多耽誤些功夫。
這一日,他們走到一塊山壁前,路途已儘。本以為是走錯了路,隻見常遇春跟著幾隻蝴蝶從一排花叢中鑽了進去。殷素素心想,“那地方既叫作蝴蝶穀,可不就是得跟著蝴蝶走嘛。”遂叫周芷若牽著謝遜的手給他引路,都跟了上去。
過了花叢,眼前是一條小徑。但見蝴蝶越來越多,或花或白、或黑或紫,翩翩起舞。蝴蝶也不畏人,飛近時便在幾人頭上、肩上、手上停留。他們便知道已進入蝴蝶穀,精神大振。行到過午,隻見一條清溪旁結著七、八間茅屋,茅屋前後左右都是花圃,種滿了諸般花草。
常遇春道“到了,這是胡師伯種藥材的花圃。”
他走到屋前,恭恭敬敬的朗聲說道“弟子常遇春叩見胡師伯。”
過了一會,屋中走出一名僮兒,說道“請進。”
常遇春率先走進茅屋,隻見廳側站著一個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正在瞧著一名僮兒扇火煮藥,滿廳都是藥草之氣。
常遇春跪下磕頭,說道“胡師伯好。”
胡青牛本來見一下子來了好幾個人,還有些氣惱常遇春帶外人過來,但是凝目一看,登時大驚“謝三哥,真的是你”
謝遜扯著嘴角,“胡老弟,彆來無恙啊”
二十幾年前胡青牛還是初入明教的新人,謝遜那時已是位列四大法王之一。但是兩人性子還算投契,很是聊得來。
謝遜問道,“你師妹王難姑都可好”他知道那個時候他們師兄妹兩個就互有情意,早晚要成為一對兒,所以才有此一問。
胡青牛卻擺擺手說,“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他說道“你在武當山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既然當年是事出有因,為什麼不跟我們說清楚咱們大家一起找你那個仇人報仇,何必要拖到今天”
謝遜說“你知道我那是年輕氣盛重臉麵,這種大慘事,哪能向彆人說的出口。”
胡青牛也感同身受,歎道“都一個樣兒。”這世上他胡青牛也有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是一樣自己報不了大仇,就更羞於向人啟齒,哪天非得憋死自己不可。
這來蝴蝶穀之人,十有八九是向他來求醫的,這麼多年不見,謝遜也不可能專門來找他敘舊,他道了一聲,“得罪了。”手搭在謝遜的脈搏上,發現他內息雄渾有力,比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都要強勁,簡直是再健壯不過,那就剩下一處了,胡青牛將目光放在謝遜的眼睛上,先看了眼周半晌,又仔細翻看了謝遜的眼皮,最後搖搖頭道,“中了蚊須針之毒,拖得太晚了,不可能治得好了”
這時,殷素素說道,“還有一線希望,隻是一人很難獨自完成,這次來找胡先生,就是為了請你幫忙,雙人合力,治好我大哥的眼睛。”
胡青牛對自己的醫術極其自信,普通的病症他隻要看一眼就知道能不能治,如何治。謝遜這次他還特地十分鄭重地親手看了又看,他判斷不能治的人,這女子還跟這兒強,當下也不客氣,“不可能他這眼睛的經脈血管全都已經壞掉了,也可以說,這雙眼睛已經死去多時了,你竟然還說能治的好,你倒是說說怎麼治,難不成還能換個新的”
他驚愕的看到殷素素笑著向她點點頭,隻聽殷素素說道,“胡先生果然醫術精妙,不愧醫仙之名,片刻就說中了法子。”
胡青牛怔愣的看著殷素一臉認真的眼神色,謝遜在一旁竟然也沒反對,明顯是佐證了她的說法,胡青牛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們是認真的讓我消化消化”
常遇春已經驚呼出聲,“啊換眼睛”
巨大的不可置信之後就是巨大的驚喜,這是胡青牛從未想過的方向,如果此事若能成功,簡直是給她的研醫之路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胡青牛有些虛弱的說,“還沒請教姑娘尊姓大名,師承何處”殷素素笑道,“久仰了胡先生,我叫殷素素,師承家父和逍遙派。”
謝遜的換眼之術,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行得通的,還要先給他做調理,殷素素需得跟胡青牛溝通整個流程,胡青牛作為一個大夫不掌握其中的整套原理,是絕對不會下手去做的,他的學習還需要一段時間。
胡青牛便先給常遇春治病,他說道“周子旺的事,我都知道了。那也是命數使然,想是韃子氣運未儘,本教未至光大之期。”
他伸手在常遇春腕脈上一搭,解開他胸口衣服瞧了瞧,說道“你是中了番僧的截心掌,本來算不了甚麼,隻是你中掌後使力時間太長,寒毒攻心,治起來多花些功夫。不過問題不大,你在我這兒將養個月,便保你又活蹦亂跳了的。”
胡青牛對從殷素素那學到的古怪的新醫術如饑似渴的吸收著,他甚至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殷素素之前不通醫術,仗著有些武學底子,因武學上要掌握的穴位經脈和醫學都是相通的,死記硬背逍遙派的醫學典籍,自己琢磨研究,好在冰火島上奇花異草甚多,能入藥的種類不計其數,又有小動物可供她試驗研習。
中國醫道又變化多端,並無定規,同一病症,醫者常視寒暑、晝夜、剝複、盈虛、終始、動靜、男女、大小、內外諸般牽連而定醫療之法,變化往往存乎一心,少有定規,因之良醫與庸醫判若雲泥。
她悶頭苦學但畢竟沒有人交流過,學成個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跟胡青牛這個當世醫學名家一番交流下來,也當真是獲益非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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