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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想通透了,意識到銀子最為重要,所以就回房數了一遍自己現在所有的銅板。
一共一百五十一文錢。
哪怕少,可比起一無所有的從何家村跑出來,如今已然很好了。
即使不久就得離開這打鐵鋪子,離開這清水鎮,如同浮萍一樣不知將來。可看著這一小捧銅板,阿沅卻還是覺得日子是有盼頭的。
前幾日是月初,手上還有霍爺給的四百多文錢。阿沅也就想著在臨走的前幾日,多做一些醬菜和肉醬存著,應當也能讓霍爺吃好些天了。
再過段日子,霍爺也娶媳婦了,往後也不用到外頭買吃食了。
想到這事,還是難免心裡難受。所以捂住胸口呼了幾口氣,隨即把自己的銅板放回了荷包中。
繼而拿起昨日未繡完的帕子繼續繡。
時至晌午,阿沅去熬米飯,順道炒了兩個菜。
在鋪子後邊的門口處輕敲了敲,溫聲喊“霍爺,可吃午飯了。”
霍擎聞聲停了手中的活,解下身上圍著的皮子。去關上了鋪子的門,隨即往後院走去。
進了院子,就見阿沅端著菜走向飯桌的背影。
前幾日與阿沅說了那些話後,吃飯之時,霍擎不再避開她,但她反倒開始避著他。
做了飯,還是會喊他一聲。可等他落座後,就會端著飯說進屋吃。
知曉她臉皮子薄,霍擎也沒有攔她。
霍擎去洗淨了手,在飯桌前坐了下來。
阿沅給他盛了飯,放到了他的麵前,也給自己盛了一碗,隨即坐了下來。
霍擎微怔。
細細思索她今日不回屋吃原因她這是想通了
阿沅雖還是默默的吃飯,但也不如前幾日那樣躲著了。
吃完飯後,霍擎回屋歇晌,阿沅則去給黑煞喂乾草。
剛住進來的那小半個月,阿沅怕這匹大黑馬怕得不行。
可漸漸地,這大黑馬除了喜歡端著架子不理人外,卻也沒有對阿沅凶過。
大概是物隨主人形,性子像它主人,所以阿沅漸漸的也不怎麼怕它了,偶爾還會給它喂些乾草和水。
次數多了之後,大黑馬似乎也習慣了。
阿沅看著
大黑馬油得發亮的身體,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阿沅一直想要摸摸它的,但一直都不敢下手。可又想到若是現下不摸,恐怕以後也沒機會了。
想到這,也就大著膽子朝著它伸出了手。
大黑馬瞥了眼她,也不哼不躲,繼而高冷吃嚼著乾草。
許是因阿沅都在這院子生活一個月左右,大黑馬似乎也有幾分靈性,以為她也是自己的主人之一,所以任由她撫摸。
阿沅心肝膽顫的深呼吸了一口氣,顛顛巍巍的摸上了大黑馬的脖子。
摸上那熱乎乎的肌膚時候,見黑煞都沒有什麼反抗,阿沅頓時鬆了一口氣。
心想黑煞看著高傲,可性子溫順著呢。
阿沅想到這,微微笑了笑,溫聲細語的道“黑煞,以後好好陪著你家主人,我離開後,會想你的。”
聲音雖小,可還是落入了站在窗戶後邊,霍擎的耳中。
霍擎站在窗戶後邊,半扇窗戶擋住了他身影,但他還是把院中阿沅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是她說的話。
屏息凝神去聽,這麼小的一段距離,難不倒耳力極佳的霍擎。
聽到阿沅與黑煞說的那句“我離開後,會想你的”話,霍擎下意識的蹙緊了眉頭。
她當真決定要離開了
莫不是因他拒絕了她,而後又尋了媒人做戲刺激到了她,所以才決定胡亂找個人嫁了
霍擎想到這個可能,想要去勸說她幾句,可一想到他沒有立場,頓時也不知從何開口。
呼出了一口氣後也不想了,隨即轉身走回了床上躺著。
可依舊是沒有睡著,睜眼看著屋頂。心想,她真要離開,那就離開吧。而離開前他也會給她一筆銀子。
隻是霍擎在銀子上向來沒有什麼規劃。也是她來了之後,才沒有在吃食上邊繼續花錢如流水,所以現下也沒有存下多少銀錢,隻夠給租金的。
霍擎左思右想之下,有了想法。
下午,霍擎早早關了鋪子,去酒館買了一壇酒,再到小食肆打包了半斤的豬頭肉。
提著酒和肉去了木匠鋪子。
許木匠一見到他,心裡咯
噔了一下。暗暗的想自家娘子最近的這幾日做了什麼他都知道,應當是沒有去與他家小娘子說什麼的才是呀。
那這霍鐵匠怎就尋上門來了
就在許木匠胡思亂想之際。霍擎看到他那一會蹙得緊緊的眉頭,一下又滿腹疑惑的神色,大概猜出了他在想什麼。
所以先行開了口“我來,是想請許木匠幫個忙。”
聽到隻是來幫忙,木匠頓時鬆了一口氣,拿擦汗巾擦了一把乾活出來的汗,從一堆刨花中走了出來。
爽快道“什麼事你且說,隻要我能幫上忙,我都幫。”
霍擎把手上的酒和肉遞了過去“打了些酒和肉過來。”
許木匠一愣,隨即笑道“不用這麼客氣的。”想了想又道“我娘子回娘家了,要不你與我到後院吃兩盅酒,邊吃酒邊說,你看如何”
霍擎點了頭應下。
許木匠讓小學徒看著鋪子,隨後把霍擎領入了後院。
許木匠雖比霍擎矮了些,可生得也是虎背熊腰,長相粗獷,可他家的小院卻是很是乾淨愜意。
許木匠得意道“我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家裡都是亂糟糟,但自從娶了我家娘子後,她愛乾淨,就把家中裡裡外外都收掇得乾乾淨淨的。”
霍擎看了眼院子,也想起了自家的小院。
先前一片亂糟糟的,如今也是乾乾淨淨的。
許木匠把霍擎迎到了葡萄架下坐下,隨即才去洗手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