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熱點飯。”
“不用,現在沒胃口,進城了我買倆包子吃。”
佟穗便躺在被窩裡,看著他穿好衣裳跳下炕,臨走前居然還抓起她塞上香料的那個灰撲撲的香包,煞有介事地掛在腰間。
佟穗莫名臉熱“不是嫌醜,要留著進山再戴”
蕭縝“女子送香囊手帕這些物件給男人,不是真的要他們拿去用,而是希望他們看到香囊手帕能想起她們,睹物思人。你長那樣,做出來的香包再醜我都嫌棄不起來。”
佟穗
車上隻有一隻傷了腿的麅子,蕭縝將騾車趕得飛快,天大亮的時候,他已經進了城門。
蕭家兄弟們打了這麼久的獵,在城裡已經有了幾家固定的買主,直接登門去問就好。
將麅子換成銀錢,蕭縝便去茶
寮喝茶了。
這家茶寮開在城裡最熱鬨的大街上,又逢夏日天熱,往來客商路過時常會進來喝碗涼茶再走,茶寮裡為了招攬客人,也專門請了位說書先生坐館。
蕭縝坐在角落的一桌,各種有用沒用的消息聽了一籮筐,居然還有人提到了周家的泰安堂。
“聽說是因為家裡姑娘被杜家少爺看上才不得不搬走的,真是造孽啊,周老郎中醫術好收錢還不多,他這一走,我以後生病找誰啊。”
aaadquo你至少還敢找人看病,我都不敢找,都靠自己扛過去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蕭縝笑笑,忽然旁邊身影一閃,有人停在他對麵問“不知可否與蕭二爺拚張桌”
蕭縝抬頭。
宋瀾一身布衣,笑容溫潤地看著他。
蕭縝請他落座。
宋瀾“這次阿滿沒隨你進城”
蕭縝解釋道“上次我們進城是探望外祖父,這次我來賣野味兒,趕早集便沒帶她。先生又是來尋故友的”
宋瀾“是啊,可惜他出門了,讓我撲了個空。”
蕭縝喊茶寮夥計送來一隻茶碗,再點了兩道下茶小菜。
宋瀾與他閒聊兩句,便側過頭,專心聽說書先生講書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茶寮裡的茶客換了幾波,蕭縝二人依然穩坐,誰也沒有問對方為何遲遲不走。
將近晌午時,有支商旅進來歇腳。
聽這幾人是京城一帶的口音,有好熱鬨的茶客特意湊過去打聽京城那邊的新鮮事。
這支商旅的人也各有性情,有的隻管默默喝茶不予理睬,有的喜歡顯擺,還真給大家講了起來。講著講著,見周圍聚集的茶客越來越多,對方忍不住說起一件大事“要說最大的新鮮事,那就是皇宮裡頭的事了,你們還不知道吧,皇上病了,一個多月沒上朝了,據說人其實”
商旅中的一個長輩突然咳了一聲。
滔滔不絕這位臉色微變,心照不宣地朝眾人笑笑,不再多說。
茶客自己猜測起來。
“皇上不上朝,誰來主持朝事皇上還沒立太子呢吧”
“哪來的太子啊,皇上一直沒有兒子,不是說去年才生了個小皇子,有周歲了嗎”
“皇上最信任竇國舅,皇上病了,肯定是竇國舅在代理朝政,您說是不是”
先前滔滔不絕的那位笑著點點頭。
一個茶客嗤道“這還用猜,誰不知道竇國舅手握兵權,彆說皇上病了,就是沒病,大事小事還不是都要請國舅爺做主。”
“噓,你真不怕掉腦袋啊”
茶客們謹慎地換了話題。
沒多久,那支商旅也走了。
宋瀾終於再次與蕭縝攀談起來“京城的事,二爺怎麼看”
蕭縝笑道“我一介莽夫,聽個熱鬨而已,與聽人說書無異,不知先生有何高見”
宋瀾“我也隻是個落魄書生,高見不敢當,今日巧遇,承蒙二爺請我喝茶,那我便也送你四字,算是全了這段緣分。”
說完,他以指沾茶,在桌麵寫了起來。
他坐在蕭縝對麵,寫出來的字卻是正對著蕭縝的。
蕭縝盯著他的手,就見宋瀾寫的是天要變了。
蕭縝抬眸。
宋瀾笑笑,隨手一拂,起身離去。
蕭縝再次看向桌麵。
散亂的茶水沿著木質紋理蜿蜒滾動,早已認不出先前的字跡。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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