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捂住耳朵,一個字都不信。
蕭縝完全覆上來,自己做著欺負人的事,還特彆認真地警告她“以後不許在外麵喝酒,你酒量太淺,醉了肯定要被人欺負。”
終於把衛縣的地分完,老爺子如之前承諾那般,給每個人都放了一日假。
蕭縝去操練他的騎兵們了,連著兩晚都勝新婚的佟穗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完整覺,醒來時天都大亮了。
洗過臉,佟穗取出麵脂盒子,仔仔細細地抹勻稱。她喜歡去軍營做事,卻一點都不打算將自己折騰成蕭縝那樣的糙臉,守城那天早上是沒時間講究,像現在沒有危險了,佟穗一日都不曾斷過拾掇自己,包括雙手。
用得勤,出嫁前舅母送的一匣子胭脂水粉,麵脂隻剩小半盒了,胭脂、水粉佟穗則用不上,她氣色夠好,不需要胭脂增紅,更無需水粉增白。
來到正院,發現蕭姑母等人才剛要吃上。
蕭姑母笑著打招呼
“好不容易才休息一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齊耀難以置信地叫道“這還早剛剛我娘還罵我呢,說太陽都曬屁股了叫我快起來。”
眾人都笑。
蕭玉蟬戳傻兒子的腦門“你長大了若是能像二舅母那樣進軍營做參事,你睡到晌午娘都不管。”
小丫鬟送來一副碗筷,佟穗挨著柳初、林凝芳坐下。
她問二女“等會兒我想去逛逛鋪子,大嫂弟妹一起”
蕭玉蟬經常跟賀氏出門,不需要她特意邀請。
柳初瞅瞅綿綿,道“嗯,快臘月了,我給綿綿買點小東西。”
林凝芳簡單地點點頭。
賀氏問“是老爺子叫你買啥,還是你們自己隨便逛逛”
前者花銷都走公賬,後者就是三妯娌花私房錢了。
佟穗道“隨便逛逛。”
賀氏、蕭玉蟬都沒了同去的興趣,蕭姑母要守在家裡招待來客,隻叫侄媳婦們好好逛。
林凝芳回西跨院加了件鬥篷。
鬥篷是上次蕭縝送過佟穗後,蕭延趕緊湊錢給自己媳婦買的,林凝芳隻用過兩次,一次是出門給佟穗訂做皮甲,一次是做皮套子。
水紅麵的鬥篷,兜帽一戴,帽沿一圈蓬鬆的兔毛立即把林凝芳巴掌大的小臉遮去一半。
柳初知道林凝芳不喜承受太多人的注視,管不住彆人的眼睛隻能擋住自己。
可三妯娌並排而行,隻林凝芳這般打扮,還是會引人矚目。
她對佟穗道“咱們也披鬥篷吧”
佟穗眼裡露出一絲驚訝,柳初也有鬥篷嗎
柳初柔柔一笑“還是定親的時候綿綿爹送我的,鄉下地方,一直沒舍得穿。”
她早已習慣提及亡夫了,佟穗聽著卻忍不住心疼,死去的那個既是柳初曾經恩愛無比的夫君,也是蕭縝、蕭野的親大哥,老爺子的長孫。
兩人各自去取了鬥篷。
當三妯娌站在一塊兒,柳初的那件鬥篷雖然已經做成了九年,卻是最耀眼的那件,梅紅色的緞麵,聚攏了一身的光點,隨著她的步伐流水般粼粼晃動。
蕭姑母瞧了一眼就尋個借口自然而然地走開了,邊走邊往下掉眼淚。
身後傳來賀氏沒心沒肺的聲音“柳兒這鬥篷是狐皮狐毛啊,當年咱們家條件還好著呢,老大就喜歡帶著弟弟們去山裡打狐狸,普通的貨色看不上,翻山越嶺專找狐狸窩,打回來都攢著,攢夠了去城裡請師傅做成鬥篷,再高高興興地去柳兒家提的親。”
“哎,蕭家的兒郎都是疼媳婦的種,憑這條鬥篷柳兒給老大守著也值了,凝芳阿滿你們倆身在福窩窩,記得都對自家爺們好點。”
賀氏意味深長地總結道,目光最後落在兒媳婦林凝芳身上。
林凝芳恍若未聞,麵對賀氏或蕭玉蟬,她大多時候都是這般。
佟穗一手牽著一個妯娌,笑道“走了。”
天冷,三妯娌沒往遠處奔,去的是宅子後麵河對岸的那一排攤鋪。
柳初給綿綿買了一身新衣新鞋的料子,買了兩朵絹花,還買了一把新木梳。
林凝芳跟佟穗買的差不多,都是麵脂,且分彆給阿福、阿真買了一份。
經過布莊的時候,柳初提醒兩個弟妹“二爺三爺都立了功,正好也要臘月了,你們給他們做身新衣吧。”
不是在意賀氏的陰陽怪氣,而是夫妻倆過日子,本來就是你疼我我疼你,互相疼出來的。
佟穗看向林凝芳。
林凝芳笑道“大嫂說的是。”
她率先往男人料子那邊走去。
柳初挽著佟穗跟在身後,她雖然是寡婦,可還有關心照顧她的老爺子與小叔,貼身的衣裳不太合適,柳初挑了三雙鞋料,準備給老爺子、蕭野、蕭涉一人做一雙。
挑挑逛逛,三妯娌滿載而歸。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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