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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蕭縝落在她耳邊的酒氣還是那雙不老實的手,都讓佟穗感受到了他的盎然興致。
是因為吃了酒,還是因為一家人順利投到了韓總兵的麾下
哪樣佟穗都願意順著他,因為她也高興,為大軍之前贏了範釗的那一刻意氣風發,為手裡的十兩黃金,為一家人終於走上了一條雖然危險卻能夠看到底的大路,不必再像以前那樣跨過一個山頭還有更多的山頭隱藏在迷霧之中,隻能爭取眼下活命,望不見何處是儘頭。
“我去兌水,先洗洗。”
費了些力氣才掙脫蕭縝的糾纏,佟穗暫且將兩個金錠藏在衣櫥,再去堂屋拎起燒熱的銅壺給他兌水。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當佟穗挑開簾子想喊他的時候,竟見蕭縝仰麵躺在炕上,呼吸綿長,瞧著像是睡著了。
佟穗愣了愣,然後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去。
當她拿著擰好的巾子跪坐在蕭縝身旁,這人還是一點動靜也無,英俊的臉因為酒意泛出潮紅來。
蕭延幾個被灌成那樣,他是兄長,是蕭家這邊威望僅次於老爺子的人,範釗等人又怎麼會放過他
一群武夫,在喝酒這事上跟村裡的漢子們沒啥區彆,都是誰能喝誰便厲害一樣。
佟穗幫蕭縝擦了手臉脖子,再幫他解開領口腰帶脫去鞋,這麼一個八尺多高的健碩夫君,佟穗是絕對搬不動的,也不想叫醒他,便往蕭縝腦袋下塞個枕頭,展開被子幫他蓋上。
忙完了,猜到他半夜肯定會起來幾次,佟穗留了櫃子上的燭燈,自己鑽進炕頭的被窩。
他第一回起夜佟穗還想幫忙,蕭縝不用,佟穗就沒再管了,後麵幾次她也隻管睡著,甚至連醒都不會醒。
直到天快亮了,蕭縝突然擠進她的被窩。
佟穗聞到了淡淡的皂角香,他親過來的時候,鬢發濕濕涼涼,顯然是清洗過了。
“不困嗎”佟穗環著他的脖子問。
蕭縝“困也沒多長時間可睡了,不如把欠下的補上。”
佟穗瞥眼窗外的微光,細聲道“那你快點,彆耽擱了。”
蕭縝的呼吸陡然重了起來,扯下她的手再把人翻了過去。
昨晚她幫蕭縝擦臉,今早就換成蕭縝把水盆端進來,伺候靠在炕頭的佟穗洗臉。
佟穗自己擦,蕭縝坐在旁邊幫她捏腿,特彆是兩邊的膝蓋。
十九歲的姑娘,因為一場酣暢淋漓麵若桃李,再難掩飾平時被粗布衣裳削減的豔色。
清泉似的眸子幽幽地瞪過來,蕭縝還笑,意味深長道“昨日你射箭的時候,那一圈將領都盯著你看。”
佟穗“範將軍射的時候大家也都盯著他啊,看的是箭法,又不是臉。”
蕭縝“你怎麼知道彆人看的都是你的箭”
佟穗“不許胡說。”
蕭縝繼續捏腿。
佟穗“說正事,那十兩金子,怎麼藏”
她第一次拿到這麼多金子,多到連夫妻倆的小金庫都覺得不夠隱秘安全,帶去軍營更不放心。
蕭縝道“咱們都在外麵,讓娘幫忙保管吧,一切順利,娘肯定會把金子給咱們,有啥意外的話,就當咱們孝敬二老了。”
佟穗垂眸,一對兒淚疙瘩滑落下來,被她迅速拿巾子抹掉。
蕭縝戳戳她的臉“你肯定想讓娘保管,怕我介意才問我,我為了證明自己不介意,隻好那麼說,倒把你的眼淚招來了,是舍不得家裡,還是怕了”
佟穗拍開他的手“我怕什麼,衝鋒陷陣的是你們。”
蕭縝“是啊,該我怕,外麵那麼多男人惦記你,我真有個好歹,你肯定不會替我守寡。”
佟穗“”
蕭縝在她生氣之前將人摟到懷裡,親了一口道“就為這個,我也得好好活著,放心吧。”
佟穗還是在他腰上擰了一下。
夫妻倆來到正院時,蕭延、蕭野、喬家兄弟都在了,跟蕭縝一樣,個個眼底都帶著點青黑,隻是身體底子在那,依然精神十足。
蕭姑母正在嘲笑他們昨晚醉酒的醜態。
蕭涉哼道“叫你們不帶我,帶上我,至少能幫你們分擔兩壇酒。”
蕭延斜了他一眼“叫你去,你能把自己身上長幾顆痣都抖摟出去,真以為陪人喝酒是啥好差”
剛喝的時候痛快,喝多了肚子裡跟著火似的,好不容易回家了,昨晚姑母還叫小廝把他扶四弟屋裡去了,大半夜的他以為身邊是媳婦,摟著人去摸胸,跟著生生被嚇醒,萬幸四弟睡得死不知道,不然肯定要把這事當笑料說出來。
蕭野正靠著椅背捏額頭,對上三哥的不善眼神,納悶道“你瞪我乾啥又不是我攢的局。”
蕭延“我就隨便看一眼,誰瞪你了”
喬長安插嘴道“自打三哥從戰場回來,看誰都像瞪人。”
蕭姑母“可不是,參軍前也才十八歲,雖然骨子裡糙,瞧著還挺俊秀的,一回來就變活閻王了。”
蕭玉蟬“可惜三嫂沒見過三哥的俊秀樣。”
家裡人多,話題變得也快,剛剛還在說蕭延,一會兒就變成調侃蕭野、蕭涉了。
吃過早飯,老爺子帶著佟穗以及眾兒郎出發了,張文功已經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