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蕭家才隻接管衛縣一縣時,老爺子就叫暗哨把周邊幾股勢力的情況都摸清楚了,今早又特意指點了蕭延如何罵在點子上。
一罵施家五代無能,把祖宗留下的萬貫家財都敗光了,二罵施光磊忘恩負義殺主奪財,三罵施毅積財吝賞,先靠賣身給順王當女婿結盟順王,後欲賣女進蕭家與蕭家聯手,這等一毛不拔的王爺又怎麼可能為身邊的將士百姓謀福祉
蕭延“幸好我們沒答應啊,看施光磊那賊眉鼠眼的樣,他侄女肯定也是個醜八怪,連那狗屁反王身邊的鄧軍師都不好意思誇,隻會拿“娶妻娶賢”的大話糊弄我們”
蕭家大軍哄堂大笑。
裡麵的施光磊雖然知道蕭家是在故意誘他殺出去,還是被那種種罵詞氣得不輕,好不容易盼到天黑,結果蕭延又衝過來罵了一波,順便撿走了地上的一片利箭。
夜裡,蕭家每隔一個時辰派出十個弓箭手,遠遠地往城牆上射出一波,箭上綁著一張張勸降的紙條,弄得施光磊既擔心外麵敵軍夜襲,又怕裡麵出現叛徒,看誰都防賊一樣。
蕭家這一罵一勸就是三天。
第四天早上,施光磊忍不住嘲笑道“老匹夫就這點能耐了是嗎有本事你來攻城”
老爺子根本沒露麵。
蕭延笑道“你還沒看出來嗎,我們是在拖延功夫啊,韓將軍已經率領十萬大軍往南去了,一路包抄你們南麵的幾縣,再從池縣的定武關殺進朔州,反正雁門關之險天下皆知,我們僵持在這兒韓將軍也不會怪罪,不如舒舒服服等上幾日,待韓將軍的援兵從裡麵殺過來,跟我們來個裡應外合。”
施光磊
蕭延吆喝左右“來啊,兄弟們繼續罵,能把施黑磊罵吐血的記頭功”
跟城牆上時時擔心蕭家攻城的守軍相比,蕭家這邊的將士們確實過得十分舒服,一個個放下兵器坐在日頭曬不到的陰涼之中,罵累了喝口水休息,有精神了再繼續罵,仿佛這樣便能在韓將軍麵前證明他們都為此戰出了力。
施光磊又恨又急,先派人去朔州知會侄子,讓侄子往池縣的定武關增派兵馬。
“將軍,再讓蕭家這麼罵下去,我怕咱們的人會軍心動搖。”
幾個武官來找施光磊商量對策。
施光磊“我何嘗不知,可他們不肯攻城,我難道還要放棄天險屏障出去打他們”
一個武官道“為何不能他們隻有一萬剛操練半年的新兵,咱們這邊既有三千原來的正規守城軍,又有跟著咱們攻打朔州各縣曆練出來的七千悍勇之兵,蕭老頭狡猾,舍不得自己的新兵送死,專等著跟隨韓總兵蹭戰功,一萬多兵毫無鬥誌,隻要咱們半夜偷襲,他們手忙腳亂必然大敗”
另一人激動地拍手“是啊,蕭老頭自負盛名,篤定咱們不敢出關,入夜後營中一定鬆懈。
”
施光磊聽了,眼中也射出一道精光對,趁軍心尚穩,今晚咱們就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隻要拿下老匹夫,蕭家其他三萬多兵馬立即會投降咱們,韓家軍那邊士氣大挫,久攻不下關口自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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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萬精兵對一萬新兵,本來就沒啥好怕的
施光磊將守關的將士們叫到一處,如此這般地分析一通,激勵過士氣,便隻留五十弓箭手繼續站在城牆上,其他人都回營休息,為今晚的夜襲養精蓄銳。
到了半夜子時,雁門關的城門悄然打開,施光磊親率一萬步軍訓練有素地朝蕭家大營奔去。
距離大營還有百步時,施光磊抬手,與幾個武官隱藏在山壁後觀察蕭家大營的情況。
月光皎潔,營前站著兩個哨兵,左邊那個瞧著還算精神,右邊的不時點點頭,顯然已經困得不行了。
營內有兩隊士兵交替巡夜,其餘營帳全部靜悄悄的。
施光磊大喜,舉起手中長刀,帶著一百騎兵率先衝殺而去
兩個守營小兵一邊驚叫示警一邊躲進了營內。
施光磊為首的騎兵們沒有理睬門口這幾個零散小兵,一隊直奔中軍大帳,其他四隊分散開來,好阻止蕭家兵馬順利集結。
因為距離很短,當施光磊發現營中過於死寂意識到不對時,後麵的一萬步兵也都衝進了蕭家營地。
就在此時,營地左右的山腰間突然亮起火光,第一波“火頭箭”箭雨如流星隕落般呼嘯而來。
施光磊急忙調轉馬頭往外奔去“中埋伏了,快撤”
有人身中利箭倒在地上,有人正慶幸避開了火箭,卻見那箭紮在地上後居然引燃起一片大火,竟是營地四處早被潑灑了桐油,驚恐之際他正要換個方向逃跑,一隻利箭突然沒入胸口。
火光四起,裡麵亂成一團,靠近營門入口的反王小兵們剛逃出來,卻駭然發現外麵早被堵了一支兵馬,為首一人手持長槍,麵容被火光映照得如同凶神惡煞。
蕭延看向正往這邊逃的施光磊,笑道“蕭家不殺降兵不怕死的儘管來”
施光磊怕死,可他自信武藝,並未把一個二十來歲的蕭家子孫放在眼中。
“蕭家小兒,納命來”
距離逼近,施光磊一刀掃向蕭延胸口。
蕭延揮槍擋住,快速過了三個回合之後,蕭延刺向施光磊麵部的槍尖亦被施光磊舉刀攔截,眼看又是一場僵持,蕭延突然鬆手,失去主人的長槍自然下落,幾乎才落半掌距離,又被主人猛地一抄一刺,深深沒入了施光磊胸口。
施光磊雙手還舉著刀,難以置信地往下看。
蕭延獰笑,一槍將人甩落馬下,繼續去殺其他敵兵。
蕭守義帶兵堵在大營的另一頭,這才是一場真正的甕中捉鱉。
山腰之上,蕭穆看看奮勇殺敵的兒孫,再看看帶著弓箭手居高臨下遠程射殺敵兵的孫媳婦,摸著胡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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